你。”她一眼就認出他了。
“正是在下。”朱毅翩翩風度地彎身。
她不給面子地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朱毅俊臉一垮,一邊殺人似的橫眼錢曉竺背後笑得東倒西歪的同伴,一邊清清喉嚨努力爭取道:
“我跟他們一樣到這裡來吃吃東西──你有什麼推薦的嗎?”
她哼的一聲。“想吃什麼自己去拿。”
朱毅發現好友笑得更厲害,為何他得忍受不平等待遇?他氣不過,直截了當地問:“告訴我,為什麼你從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
錢曉竺一愣,脫口說:“誰叫你玩弄芳華學姐的感情。”
芳華學姐?朱毅根本不記得此號人物。“就因為這樣?”
“這樣還不夠啊?”她不滿地瞪他。
“柏恩也玩弄過你的感情,怎麼就不見你這樣對他?”他衝動地反問。
江柏恩聞言猛地一嗆,食物便在咽喉,差點岔氣;張漢霖連忙拍打他的背部,他揮手錶示無礙,屏住氣靜待錢曉竺的回答──
她怔忡不語。為什麼她就不會那樣對待他?為什麼?朱毅的話不斷在心底迴響,難道這有什麼特殊原因?不可能的,她自我否認地搖晃頭,就像她告訴亦萩的,這只是因為她不在乎過去的事了。她輕易說服自己。
至於朱毅,她倒是對他太過分了,就算當初是基於對學姐的忠誠,決心唾棄他,但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久,她實在不該故意跟他過不去。
“對不起,我真的對你不公平。”她一個九十度鞠躬。“我現在就去拿一盤食物來跟你賠罪。”
“哎,錢曉竺,我只是……”朱毅被她慎重的態度一嚇,半晌才回神趕忙跟上。
餘下三人投視江柏恩的眼光都帶著憐憫意味──
範亦萩娓娓說著:“她一直都是這樣,不擅於探究隱藏於背後的真相,所以才會輕易任人一騙再騙。”
“你已經知道第二次不是騙局,柏恩是認真的,只有朱毅那個大愣子看不出來。”何秉碁替江柏恩抱不平。
“可是她不知道。”範亦萩打斷他,抱歉地看江柏恩。“我試著向她提起,可是她非常鴕鳥地拒絕了。”
張漢霖說:“我跟秉碁可以試試替你跟她解釋。”
“沒有用的,她的心不敢再相信我了。”他的態度倒是平靜。
“我認為她潛意識拒絕愛情,以防止再受傷害。”範亦萩說出她的看法。
“你得想辦法突破她的心防。”何秉碁邊搖頭邊說:“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麼嗎?她竟然問我:為什麼我到店裡或家裡找亦萩時,常常帶著你這顆大電燈泡?她完全沒想過,你是為她而去。”
“我看如果你想有進展,真的得采取些行動,否則就會像某位仁兄──”張漢霖停頓一下,別有用意地瞄瞄何秉碁。“號稱追人家追了好幾年,原來連開口約過人都沒有。”
何秉碁脹紅臉低吼:“誰告訴你的?柏恩?”江柏恩揮手否認。他繼續猜著:“不可能是朱毅,他不知道──”他懷疑地望著臉色微紅的範亦萩。
“更不可能是我,我……根本不認識這位仁兄。”她瞋惱地別過臉。
張漢霖大笑一聲,說:“別胡猜了,我告訴你是誰──”他手住前一指。“就是她。”
“錢曉竺!”
正跟朱毅說話的錢曉竺突然被何秉碁一吼,驚嚇地眨眨瞪大的雙眼,表情十足的無辜。
錢曉竺掩口打了個呵欠。
“累了嗎?”
“大概是喝太多雞尾酒了。”她搖搖頭,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她揉揉眼睛,探向前尋找何秉碁的車子。“別跟他的車太近,要不然等一下到家,一不小心又讓我撞見他們□的吻別。”中間幾個字她自動消音。“他又會氣急敗壞地怪我。”
“別管他,看你這麼累,還是先回去比較好。”江柏恩加快速度,打算超前。
“我忘了明天早上第一堂就有課了。”她頭痛地呻吟,不滿地看著他覺得有趣的表情,“這都怪你,你還敢幸災樂禍。”
他別有深意、飛快看她一眼,故作輕鬆說:“罰我請你吃一頓飯吧。”
“你自己就有餐廳,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那裡的菜是美食家公認第一的,不去,吃虧的可是你喔。”
“真的?”她半信半疑。
“我敢保證絕對比今晚酒會的餐點更棒,去不去?”
她考慮片刻,重重地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