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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來了。”

他抖著一身小肥肉朝上古撲來,哪知在靠近上古一步之遠的地方被一股神力阻在原地,兩隻手僵在半空,眼瞪得渾圓,頭上的小髻一晃一晃的,看著著實可趣好笑,上古唬著臉,道:“有膽子跑出去,怎麼沒膽子受罰?”

“孃親孃親,我是陪著碧波去看看那個百里秦川,不是故意跑出去的。”見上古不為所動,阿啟低著頭,搓著手小聲道:“孃親,我錯了。”

聲音軟軟的,偏生有種可憐兮兮的味道,饒是上古知道這是他耍慣了的小把戲,心還是瞬間就軟了下來,笑道:“好了好了,去後殿洗浴一下,也不看看髒成什麼模樣了,見人就往身上撲,等會到天啟殿走一遭,免得天啟記掛著你。”

“恩,孃親最好了。”阿啟抬頭,大眼眯起,笑了起來,朝上古揮揮手,往後殿跑去。

上古看著無精打采在空中撲騰的碧波,疑道:“碧波,怎麼了?這次去隱山,秦川可還好?”憶起隱山上那個堅韌聰慧的弟子,上古眼中染上了些許懷念和暖意。

碧波化成清瘦少年的模樣,眼眨了眨,有些紅,低聲道:“神君,秦川不在了。”

上古神情一怔,聲音微抬:“你說什麼?”

“我和阿啟去了隱山,才知道秦川沒有吃我當年給他留的靈藥,而是用那顆藥救了他的弟子。”碧波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他幾年前在隱山過世了。”

上古皺著眉,半響無言,起身走到欄邊,神色幽幽:“他可入了輪迴道?”

碧波點頭:“我去鬼君那查了查,他已經輪迴了,因為身上有神君的靈氣,所以出生便是皇族之命。”

上古迴轉頭,眼底有些明瞭:“以你的能力,只要他魂魄未散,替他開啟前世的記憶想必不是難事,你為何沒有這麼做?”

碧波眨了眨眼,泛紅的眸子看上去有些可憐,但神色卻又極為堅韌:“他已經輪迴了,就算開啟記憶,他也不會是當初的百里秦川,神君,若是他還願意修仙,我會在上古界等他來。”

明明是極單純的理由,卻又帶著執拗樸實的信念,還真是淳樸的少年郎啊!

上古不知為何心生感慨,只是笑了笑,道:“他是我的弟子,總有一天,會來上古界的。”

話音落定,碧波已經把一張信箋遞了過來,道:“神君,這是秦川留給您的。”

上古笑著接過,展開雪白的信箋,眉間的笑意頓住,神色微怔。

大片空白的信箋上,只有一句話,再簡單不過。

她當初還是後池時亦聽過,只是到如今,再回首,才驚覺時光匆匆,竟又是百年。

她此生唯一的弟子,隔著遙遠的空間和歲月,為她送來了最後一句話。

師尊,這世間,最無奈之事,不過一句‘來不及’而已。

上古眺望遠方,良久未言,直到聽見阿啟隔得老遠的喚聲,才將信箋摺好放進挽袖,轉身一把接過撲上來的阿啟時,已沒了剛才的鬱色,眉角飛揚:“阿啟,慢點,給孃親說說,這次下界碰到什麼事了。”

看著搖頭晃腦、一本正經的阿啟,上古眼底俱是柔軟的笑意。

秦川,你不懂,這世上也許有時候只要你伸出手,就會來得及,但還有一種說法,叫……緣分已盡,覆水難收。

碧波站在一旁,不知道是否是錯覺,總覺得上古神君眼中突然劃過的一些東西驟然消逝了。

摘星閣裡飄蕩著阿啟清脆歡快的童聲,天啟站在閣外,看著淺淺帶笑的女子和愁眉苦惱的少年,卻突然不敢踏進去。

是不是隻要不說出口,只要假裝不知道,他就能守住所有的一切。

心裡想的還未沉下,遠處乾坤臺上火紅的神力驟然大漲,天啟眉角一緩,上古已經發現了他,望來的眼底俱是驚喜。

“天啟,乾坤臺上有異動,看來炙陽和御琴他們要提早甦醒了,我去看看。”上古說著便朝乾坤臺飛去。

阿啟迴轉身,見天啟站在閣外,揮著手朝天啟跑來,天啟笑著接住他,只是眼底,卻微微凝住,看那神力的威勢,想來最多半個月,炙陽就會甦醒,白玦讓他半月後去蒼穹之境,到底要交給他什麼?

三日後,淵嶺沼澤外,妖皇望著天際駕著雲慢悠悠到來的鳳染,眼神一閃,轉身朝蒼穹大殿飛去。

數年交戰,又摻雜著景澗的死,即便當初有些交情,也早就磨光了。只是森鴻實在想不出,仙妖大戰前夕,白玦真神怎會將他們二人同時招入蒼穹之境來,若是要止戰,當初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