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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聲聲去倭國重新開始,她為何不隨船離開?”

何柏海的聲音一下噎住了。他不是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一邊是白花花的銀子,一邊是善解人意的解語花,他壓根不想深究。此刻,何歡*裸地扒出事實,他惱羞成怒之餘,只能沉著臉瞪她,心虛地說:“我只知道,我做的是正經的買賣。”

何歡不想與之爭辯,只道:“不管什麼買賣,明日請三叔父以追緝逃奴之名,去找那幾個商人……”

“現在又不是做生意的時候,他們怎麼會在薊州?”何柏海撇過臉。他是何歡的三叔父,可這一刻,他覺得她才是長輩。

鄒氏在一旁插嘴:“聽你們的意思,他們運走的壓根不是我們的布匹,那到底是什麼?”

“我不知道。”何歡嘴上這麼說,心中不禁懷疑,這是馮驥陽和水汀合謀,把先太子從京中帶出的財物,分批賣去倭國。

她聽沈經綸說過,無論是南洋,還是倭國,那邊的皇親貴胄都十分喜歡他們的玉石古玩。先太子的東西有不少是貢品。或者有皇家的印鑑,在中土很難找到適合的買家,但到了異國,反而能賣出天價。恐怕先前被馮驥陽焚燬的那些東西,很可能就是計劃今年運出去的走私品。

想到這,何歡只覺得心有餘悸,也明白了水汀存在的意義,是控制何柏海協助她走私。幸好,這些年沒有出事,如若不然。真正的何歡一定早就成了階下囚。

事到如今。何柏海也是又惱又恨又後悔。他站起身,不斷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他憎惡魏氏是一回事,但是被水汀像猴子一樣戲弄,又是另一回事。

鄒氏對丈夫更是滿心怨恨。不耐煩地說:“你不要晃來晃去,晃得我眼花!”

何柏海停下腳步,瞪著鄒氏嚷嚷:“你這會兒埋怨我,想當初你也是贊成的,看到白花花的銀子,你可高興得很……”

“我是指著你賺銀子養家,可沒讓你禍害全家。”

聞言,何柏海張嘴就想罵人,何歡趕忙隔開兩人。沉聲說:“你們一人少說一句,事到如今,還是想想以後該怎麼辦。”

“能有什麼怎麼辦!”何柏海哼哼。

何歡低頭嘆息。這些年,人人都尊稱何柏海一聲“三老爺”,可何歡總算是看清楚了。他就算再恨魏氏,也是她養大的,他小時候,身邊還有一個對魏氏滿心怨恨的生母。骨子裡,他就和魏氏一樣,是個貪錢好利的小人,不然也不會被馮驥陽及何大旭蠱惑利用。

何歡暗暗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雖然我們不可能追查,每年運去倭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但那幾個與三叔父有生意往來的人,我們必須時時注意著,他們是否出現在薊州。另外,也是最重要的,水汀表面上逃走了,但這次她的目的沒有達成,我們不能肯定,她不會有後招……”

“什麼後招?難道她還會跑回來指證你三叔父不成?”鄒氏急切地看著何歡。(。pnxs。 平南文學網)

何歡搖頭,緩緩回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公堂之上,馮驥陽故意撞在謝捕頭的刀口上,而何大旭等人的死狀甚為慘烈。他們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悍匪,保不定水汀會不會拉著三叔父共存亡。”

鄒氏嚇白了臉,何柏海亦沒有說話。平日裡在他眼中溫柔可人的水汀,這會兒他只覺得她就像是一條毒蛇。

許久,何柏海失神地坐回椅子上,喃喃低語:“是什麼人,與我們家有深仇大恨,要這樣害我們!”

何歡也想知道,馮驥陽背後的人到底是誰。表面看起來,謝三的懷疑似乎是有道理的,畢竟沈經綸是先太子被廢案的直接參與者,他與馮驥陽很可能十多年前就認識,但她和沈經綸同床共枕一年多,她相信,他絕不可能參與這些骯髒事。如今,這麼多事實慢慢浮出水面,她反而擔心,他會不會無辜受牽連。

何歡再嘆一口氣,抬頭說道:“三叔父,三嬸孃,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如今大家都坐在一條船上,得齊心協議渡過難關,你們說是不是?”

何柏海雖然不願受晚輩唆擺,但事到如今,他們只能“齊心協議”商議對策。

三人一直說到午夜時分,何柏海和鄒氏才離開。何歡獨坐屋內,正回憶何柏海夫妻對水汀的描述,忽聽白芍對張嬸說:“真是縱火嗎?說起來,林家二老爺也算是流年不利……”

何歡一聽這話,走出屋子急問:“是林二老爺家被人縱火?怎麼不早些稟告我?”

白芍點頭道:“火龍隊已經把火撲滅了,沒有人受傷,奴婢以為這不算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