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重重砸下來。
“將有大難臨頭。”法師被一嚇,脫口而出道。
“好一個大難臨頭!”孤夜孑猛然一掌擊在桌上,頓時震得杯盞亂顫,“來人,將他拖下去。”
邊上侍衛欲要上BBS.JO OYOO.nE t前,西太后見狀,急忙阻止道。“皇帝,不過是一個寢宮罷了,法師所言句句不過分,還望皇帝能三思!”
下方,君家同李家勢力更是劍拔弩張,暗暗觀察。
皇帝望著此番此景,心下越發惱怒,大掌握起之際,風妃閱忙拉著他的手腕,身子傾向前,柔聲說道,“皇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言語鎮定,目光,掠過臺下眾人。孤夜孑被激怒的眸子觸及她眼中的清澈幽深,轉而,慢慢冷靜。
他擺擺手,上前的侍衛也就退下,露臺上,只有那法師一臉蒼白地站在那。
“下去!”孤夜孑冷聲說道,目光望向兩宮太后,睬一眼,方落在那孩子身上,一場宴席,在氣氛詭異中沉悶,皇帝望著依舊熱鬧的場面,沒有久留,直接離了席。
眾人只當是一場鬧劇,畢竟皇帝沒有鬆口,而就在一夜風平浪靜後,第二日,卻起了連番變化。
才滿月的小皇子高燒不退,急得整個皇宮差點掀翻過來,陌辰吏奉命趕往,稍作診斷後,竟是查不出原因,屬於無妄之災。
孤夜孑望著哭哭啼啼的茗皇貴妃,以及言辭犀利的兩宮太后,他一張俊臉冷得猶如寒冰,朝著陌辰吏遞個眼色後,二人雙雙走出寢殿。
“到底怎麼回事?”
“回皇上,小皇子沒事,只是……受了寒。”陌辰吏儘量說得委婉,孤夜孑聞言,心頭大寒,“受寒?”
茗皇貴妃親殿內,服侍的宮娥嬤嬤一大群,怎會,輕易受寒?
陌辰吏點下頭,神色跟著嚴峻,孤夜孑在外面站了會,才折身走回寢殿,茗皇貴妃滿面焦急,見他進來,忙起身,“皇上——”
孤夜孑臉色陰霾,周遭,空氣都跟著凝結冷冽,“將這裡的奴才統統拉下去,每人責仗二十。”
他說得堅毅,皇威更是不容犯,那原先聚在一起的奴才們聞言,一個個跪下來拼命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拖下去!”孤夜孑上前,望著滿臉通紅的皇子,一雙瞳仁更是暗聚危險,“這次,朕饒了你們這些狗奴才的命,下次,若是小皇子再有閃失,朕,一個個抄了你們滿門。”
外頭的侍衛已經大步走進來,將跪在地上的一干眾人全部拖了出去,一時間,庭院內全是求饒聲、哀呼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茗皇貴妃緊抱著懷中的孩子,望著皇帝的怒容,她只是退後一步,將孩子抱得更緊。
“愛妃,朕將皇子交給你,若……你不能好好照顧的話,朕看,還是將他交給別人吧。”
茗皇貴妃全身戰慄,自是不肯鬆手,“皇上,臣妾定當竭盡所能,不會再讓孩子有一點差池。”
孤夜孑低目瞅著她的小臉,望向皇子的眼中,透出不捨的濃意來,他想要伸出手去將他抱過來,幾經猶豫後,還是忍著走出了寢殿。
孩子剛滿月,兩宮太后,就已經知道拿著他來威脅自己。
男子走進鳳瀲宮,他眉頭緊皺,疲憊極了。那張燒得通紅的臉,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一夜了,孩子肯定是很難受。
他無聲嘆息,並沒有看見風妃閱的影子,“皇后呢?”皇帝隨口問道。
正在裡面收拾的李嫣猛地聽到身後的聲音,她焦急轉過身來,忙跪下去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孤夜孑沒有正眼看一眼,就勢在貴妃躺下來,語氣不耐,“朕問你,皇后呢?”
“皇……皇后娘娘出去練劍了。”李嫣低著頭,孤夜孑剛靠上去沒多久便睡著了,他累得厲害,呼吸都沉重不已。
皇帝忘了讓她起來,地上的女子便只能乖乖跪在那,過了沒多久,外頭便起風了,院子裡面,殘葉被幾度捲起,順著一個強勁的方向打著圈,來來回回。
許是冷了,孤夜孑動下身子,只是並沒有醒來,李嫣見他睡得正沉,又擔心他著了涼,思忖片刻後,還是自顧起身,取了一條毛毯來。
站在邊上,皇帝的這張臉,於她來講,是熟悉到……已經刻到了心裡面,想起先前的正眼對視,以及他為了施婕妤而重重推自己的那一下,李嫣眼眶微熱,酸脹得厲害,她說,皇上……已經不記得我了。
榻上的男子,蹙下眉頭,依舊沉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