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男子立馬介面,一手按住傷口,聲音虛弱道,“就像我,將你推上去的後果,我……也沒有想過。”
鳳妃閱雙眼望向前方,只留給他一個側面,“對,也許,我會死在半山腰,被凍死,要麼,就被摔死,要麼……”
身子,還是被攬了過去,孤夜子下巴枕在她肩上,狹長的鳳目,眯成一線,“閱兒,別說了。”
她乖乖不言,卻是喉間堵著,說不上來,“我娘,就是將我這樣推開的,”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你……難道真的以為,是為了我好嗎?
孤夜子沒有追問,鳳妃閱見身側沒有了動靜,忙收回神,狀似漫不經心的察看起他的傷勢,男子凝望她焦慮的眼神,大掌拉住她雙手,“讓我看看,你的傷。”
“都是一些小傷口,血已經止住了。”鳳妃閱靠回去,環視一週後,目光黯淡下來,“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我們要怎麼出去?”
孤夜子並不擔憂,見她並無大礙,這才將身子靠回去,“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拋下你。”
鳳妃閱張下嘴,一口驚愣嗆在喉間,幾許激動,這一言,猶如誓言般千萬重,她唇瓣輕彎,轉過頭,對上他的眸子,話語,異常鄭重有力,“我,也不會拋下你。”
孤夜子將她來過去,前額相抵,一字一語說道,“你的不捨不棄,我知道。”
二人默默相對,望著洞內一切,鳳妃閱靠在他肩上,神色倦怠,只聽得孤夜子緩緩說道,“大難不死,就當是給我們過幾日清閒的山林日子。”
鳳妃閱聽得出他話中的無奈,腦袋輕蹭下,繼而介面說道,“那不,成野人了麼?”
這般調侃,也將心中的驚懼微微壓下幾分,孤夜子滿身是傷,沒有大夫的醫治,是斷不能痊癒的,空蕩蕩的山洞內,沒有乾糧沒有誰,他們,又怎麼能熬得過去?
“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鳳妃閱望著山洞中央投射進來的陽光,蹙眉說道。
“不,”孤夜子面色冷峻,沉聲掃向四側,“現在,還不能出去。”
“為什麼?我們等不了那麼久。”
“依照七袂的作風,他定要活見人,死見屍,有可能,現在就有獨步天涯的人正在四處找我們。”孤夜子謹慎冷靜,一手在她肩上輕拍。
鳳妃閱點下頭,卻越發擔憂,“可是……”
她心中所想,孤夜子早便考慮過,“不用擔心,這裡既然有狩獵的陷阱,便一定有打獵的人時不時過來,到時候,我們就能出去。”
鳳妃閱聽聞,雖知是安慰,倒也跟著定下心,她順著那張網向上望去,竟發現一條粗藤編織的繩子,“看,好像能通到上面。”
孤夜子順著望去,“這應該是便於收捕獵物之用,等傷痊癒後,我們就不用在這坐以待斃。”
鳳妃閱面露欣喜,雙眸熠熠生輝,“等下,我便出去給你Bbs .jOoY O O.n ET抓藥,順便買些食物。”
他異乎常人的瞳眸閃過擔慮,望著那個被灌木遮掩起的洞口,沒有再說一句話。這才出宮,他早就感到不安,只是沒有想過,這禍事究竟……是已經過去,還是,只開了個頭。
偎在一起,天寒地凍,再次睜眼,卻發現天際飄來的白茫茫的大雪,原先被灌木遮擋起的洞口,如今已是積雪累累,有時,更因負荷太重而嘩啦啦掉落下來。
遇上這樣的天氣,若是在宮裡還好,至如今,這山洞壓根不能禦寒,況且白雪連天,恐怕那些老獵戶都不會踏進林子裡來一步。
白天,就這樣過去,只是夜幕將近,二人早已飢腸轆轆,鳳妃閱尋些乾燥的稻草來,顧不了這麼多,全部鋪在孤夜子的身上。地上,有幾個獵戶留下的瓷罐,這下,倒派上了大用場。將積雪盛入罐子,一旁還有幾個火摺子,抱些乾柴過來,好不容易點上,人圍在一邊,也暖和了很多。
到了下半夜,鳳妃閱冷的全身發抖,起來添柴火之時,發現孤夜子倒在一邊,神色痛苦。慌忙上前用手一試,才返現他全身滾燙,肩胛受傷的地方,血漬斑斑。
喚了幾聲沒有應答,抬頭一看,月色明朗,林子裡面,傳來清晰的腳步聲,嘎吱嘎吱——踩著枯木爛葉,似有一大群人。鳳妃閱心頭雀躍,忙跑到洞口張望,兩手放在嘴邊,剛要呼救,便聽得一串腳步聲落在頭頂,“快,去那邊找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冷冰冰的話語,以及繁多有序的腳步聲,應該是獨步天涯的人沒錯。
她立馬噤聲,身子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