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妃閱伸手在臉上林一把,再回首之時,原先的那條路竟消失,她睜大眼眸,只看見生長茂盛的荊棘擋在後面,哪裡還有路的影子。
七袂緊抓著她的手上前幾步,“莫回頭,老頭既然說了這是死亡之林,想來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出去。”
風妃閱沒有回話,這裡寂靜如地獄,一點點聲音就能有震耳欲聾的迴音,這樣的場合,彷彿連心都空了,最怕的就是聲音。
“抓緊我。”七袂回頭,有力說道。
風妃閱握住的手緊了又緊,她不要再孤獨下去,選樣的地方,就像小時候的噩夢一樣,醒不來,窒息的難受。
她剛要點頭,腳下卻被一絆,整個人向著邊上栽去,手上交扣的力道猛地甩開,風妃閱大驚失色,待到好不容易起身站穩之際,卻發觀,周圍只有自己,孤零零地站在林子中央。
稀疏的薄霧團團開散在頭頂,才不過跌了一跤,不會走的太遠。
“七袂!”她雙手張在唇畔,聲音用力喊出去,偌太的林子,聲音卻顯得空曠極了。這時候才發觀,他不是那麼討厭了,習慣的言笑,好像也少了邪佞,多出幾許溫和。
身子向後靠去,腳踝在堅硬的石塊上一扭,後背重重磕在粗糙的樹幹上,風妃閱微微吃痛,伸出一手輕拍下,也不敢輕舉妄動,就站在參天古木下一動不動。
官兵踏平整個山莊,沿階的屍體遍野,兩人一一抬起後扔在邊上,硬是讓出一條血路。身側的侍衛齊刷刷跪下,一頂巨大的鑾轎被抬上來,泛出硫璃色的明珠垂掛在驕頂,在滿地鮮血中轉換為旖旎之色。珠簾啷噹,粉飾昔日太平,錦繡的簾子在輕盈中晃動,霍地,一雙大手自裡面伸出,將它撥向一側。
皇帝躍然而下,一雙鉤藤緝米珠靴踩在濃腥的地面上,靴面繡有騰龍花紋,並飾黑邊裝飾,眾人匍匐在地上。純淨色的靴底踩過拼接整齊的青石,溝溝壑壑,每一步交替,彷彿就能將滲入進去的血水重新踩踏出來。
“不能進去,不能進去。。。。。。”老莊主癱在地上,邊上僅剩的幾名家丁圍在他邊上,瑟瑟發抖,“老爺。”
孤夜孑眸子犀利在周邊掃視一週後,重新落在他身上,“這兒的人呢?”
老莊主一把蒼白的頭髮垂落下來,花甲之年,乾枯的右手無力抬起,指了指身後的林子,“你們來晚了,都進去,都去送死了。。。。。。”
孤夜孑畔底閃過陰鬱,琥珀色的瞳仁在光陽照射下發出清澈,髮絲在慌張中斂起,“可有見到獨步天涯之人?”
“回皇上,屬下已命人仔細查過,除了幾名死士外,並無旁人。”帶領圍攻的官員上前,依實稟報。
皇帝甩開袍角大步來到死亡之林,冷眼睨視地上男子,“人都進去了?”
“對,全部都在裡面,一個都出不來。”老莊主趔趄從地上站起,目光呆滯,直勾勾望去,“裡面就是一個人間地獄,有山,有水,哈哈哈——”
“莊主,莊主——”幾名家丁使勁按住他的手,外人以為他說的是胡話,不過是片林子罷了,怎會別有洞天,還有山水環繞?
孤夜孑上前幾步,面門突覺期寒陣陣,詭異的氣息縈繞而來,他雙目朝著林中望去,潭底積聚而起的很戾洶湧,“說,怎樣讓他們出來!”
“沒有辦法的,進去了誰都別想出來,這會,估計人已死去了一大半。”他聲音蒼老,並帶幾分惋惜,“想不到,一個個寧願選擇送死。”
“那你是否看見獨步天涯盟主,他邊上,一中身著白色長衫,大約這麼高的男子?”邊上官員上前,兩手在他面前比試,先前皇帝一再下令,手中之箭要長眼,千萬不能傷害他。
“哦,他呀,”老莊主記得十分清楚,“皇尊邊上是有這麼位少年,他一襲白衣颯爽倜儻,在群英會上更是展露英姿,老朽記得,他的武功很雜,悟性卻是極高。”他連連稱讚,邊上人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猿臂在他肩上推下,“我問你,他現在人呢?”
“可惜啊,可惜,”老莊主連連搖頭,一手指了指身後村林,“被皇尊拉著手,走進了死亡之林。”
孤夜孑依舊脊樑直挺,明黃色的龍袍如盛世翱翔的金凰,在身後張開羽翼。邊上官員見他似有勃怒,忙地用手重重將老者推倒在地,“什麼皇尊,那是邪教惡徒,你們在這聚眾鬧事,還妄想對抗朝廷,快說,這林子的出口在哪!”
“我要是知道,自己早躲進去了,”被鉗制的老莊主滿臉憤恨,目光掃過地上屍體。
“朕就不信,朕能踏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