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他嘴角帶著笑,卻帶著化不開的悲涼,聲音有些低啞:“我一直沒有辦法察覺到他魂魄的所在,也許已經散落在天地之間了。我……”白澤手指微微地發顫,冷靜如他,聲音裡也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哽咽。
這顆淡藍色的內丹,葉傲雪自然記得,這是她親手從蛇妖體內取出,又親手交給元寶的,這上面有元寶的氣息,可是卻沉寂著,沒有一丁點的活力。
緩緩伸出手,將內丹捧在掌中,葉傲雪勉強一笑,低聲喃喃:“我們這笨徒弟啊,真是……”雙眼熱辣得厲害,逼得她不得不閉上雙眼,渾身卻輕輕地發顫著。
白澤不忍地看著葉傲雪,不由得伸出手,將她摟進了懷中,低聲地承諾道:“傲雪,你相信我,我一定找到元寶的魂魄,一定復活他。”
葉傲雪側臉貼著白澤的胸膛,手中握著內丹,輕聲地問道:“白澤,元寶是怎麼復活你的……”
眼中有淡淡的不忍,白澤聲音低啞地說道:“太上老君說,他告訴元寶,必須以血肉養我這隻妖,才能夠復活我。元寶他……”聲音漸漸有些哽咽,說不下去,停了下來。
“嗯。”葉傲雪點了點頭,緩緩地閉上雙眼。
葉傲雪覺得很累。
當時白澤蠍毒發作而死的時候,她一夜之間性子變得冷冰冰的,對誰都是一副沉寂的臉色,因為愧疚,因為饒不過自己;後來楚離天與小黛慘死,她幾乎發狂,最終躲在這山內的小木屋中,成日煉製起死回生的丹藥;而現在白澤復活了,卻是元寶以自身血肉而成就了他的復活,葉傲雪突然覺得渾身都好累,想哭,卻完全沒有辦法大聲哭出來,只能任憑雙眼變得火辣辣卻流不出眼淚,渾身輕顫。
“白澤,我好累。”低聲喃喃,眼角似乎開始溼潤。
白澤輕摟著葉傲雪,低聲說道:“太上老君給了我幾顆起死回生的丹藥,傲雪,不要擔心。不論是元寶,還是楚離天,都會活過來的。”
葉傲雪一愣,抬起頭,不可置信地問道:“起死回生的丹藥?”自己心心念念,煉製了許久都不成功的丹藥?
點了點頭,白澤鬆開了摟著葉傲雪肩膀的手,伸出手掌,一個小瓷瓶出現在掌中,他輕聲說道:“這裡有兩顆丹藥,離天與元寶,一人一顆。只是……”
葉傲雪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問道:“只是什麼?”
白澤輕嘆了一聲,說道:“只是元寶的魂魄現在下落不明,且這畢竟是仙藥,離天與元寶都是凡人,用了之後,恐怕都會忘卻前塵往事。傲雪,你……”
他為難地看著葉傲雪,心裡十分地不忍。
葉傲雪與楚離天兩個人經歷了太多太多,從一開始的相愛,到後來的相殺,再漸漸地兩顆心重新靠近,卻又徒生變故。作為一個旁觀者,白澤深知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艱辛,也明白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至深。而現在,楚離天已死,能夠復活他的丹藥也已經到手,卻偏偏只能夠在天人永隔與相見不相識之間選一個。
葉傲雪茫然地看著白澤,顯得有些無措,好一會兒才突然笑了笑,低聲說道:“白澤,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屋外,依舊豔陽高照,但日光已開始西斜。
狐小白趴在院中的石桌上,有些鬱悶地甩著自己的大尾巴,新交的朋友白澤與自己的師父兩人進去房間內許久了卻一直沒有出來,狐小白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明明現在應該是他行拜師禮的時候。
可是卻一個人都沒有理他,他姑姑又在忙著做飯了!
狐小白鬱卒了,狐小白傷心了,狐小白頭一仰,“嗷嗚”地一聲仰頭長嘯。
房門猛地開啟,一件東西扔了出來,“啪”地一聲,一個果子準確無誤地砸在狐小白的頭頂,順利地打斷了他哀怨的叫聲。
猛地跳了起來,爪子捂著自己的頭,狐小白大叫:“好痛!”
“吵死了。”葉傲雪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木然著臉看著狐小白,“你是一隻狐狸,沒事學什麼狼叫?”
“師父。”一看是葉傲雪,狐小白頓時將那一丁點的疼痛拋到腦後,跳下石桌,朝葉傲雪飛奔過去,猛地一撲。
葉傲雪一閃身,躲了過去。
白澤伸出手,接住了迎面撲來的小白狐狸,溫柔地笑了笑,低聲說道:“小心點,別摔傷了。”
狐小白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男子,絨毛下的臉蛋可疑地發燙,幸好有厚厚地絨毛擋住,誰也沒有發現。
狐素琴端著湯路過,看見狐小白在白澤手上,差點撒了手中的湯,提高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