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微恙,不過那僅僅是普通的傷風感冒而非外界所言的臨終彌留。而首相老皮特則坐在國王陛下的床前,一本正經的彙報當前的公債危機。
“陛下,恕我直言,無論您的狀況如何,您都必須儘快公開露面,否則國內關於皇位更替的謠傳恐怕會越演越烈”老頭以不容拒絕的口吻宣稱。
“阿……阿……阿嚏”喬治國王打了個打噴嚏,接過侍從遞上來的手絹狠狠的揩了揩鼻子,回答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到皇家歌劇院聽歌劇,我確保屆時所有人都能知道我健在的訊息。”國王本人也非常鬱悶,好端端的你說為個感冒都差點被全英國公民宣佈“死亡”,怎麼說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同時,陛下,恐怕光是您出門,也難以解決市面上政府公債急劇下滑的趨勢。現在各種謠言都有,甚至有人說我們馬上就要與沙俄帝國開戰了。”老皮特接著說道。
“混……混蛋……”喬治國王忍住了鼻子中的瘙癢,“誰放的謠言?我們怎麼會和沙俄帝國開戰呢?隔著大半個歐洲大陸,我們幹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做什麼?”
“是的,陛下,我確保議會中並沒有人提出過如此荒謬的言論,但恐怕公眾的猜疑難以冷卻,更重要的是若是任由債券再這麼跌下去,恐怕政府今後的開支都無從籌措了。下跌百分之五十,投機商就不會再購置我們發行的公債;下跌百分之八十,恐怕他們會要求提前償付呢”
“你的意思是……”喬治國王從床上猛的坐起身,心跳徒然加速。
“金融危機政府債券將引發金融危機國王陛下我們必須尋找到應對之法,否則隨著債券價格滑向深淵,您的王冠也將隨之滑落,倫敦的暴徒會圍攻整個白金漢宮,私人銀行將陸續倒閉”
“哦我的上帝”喬治國王眼睛開始發直。
可老皮特似乎還覺得他給予的打擊不夠,他繼續說道:“按照議會的原定計劃,我們本來將於九月份發行英鎊。如今看來也不得不推遲了,雖然相對英鎊而言,政府公債不過是小數目,英鎊發行後便能逐步償還,但是如今的政府信用恐怕已經不適宜發行紙幣。”
“那……那就延後吧……阿……阿嚏”
“延後?”老皮特說道,“延後到何時呢?不發行紙幣我們難以償還公債,公債價格就不能得到有效的提升,而公債繼續下滑,則又無法發行紙幣。這是個悖論啊國王陛下。”
“我不管你什麼悖論還是正論,你的議會你的內閣做主解決就是了。立憲啊立憲皮特你為何總是要來為難我呢?”國王發飆了,他總是無法舒舒坦坦的打完這些噴嚏。
“因為我們已經商議出了結果。”老皮特終於丟擲他的說辭,“我們需要您以皇室的名義儘快召見倫敦街的銀行家,要求他們共同聯合起來力挺公債,只有公債的價格企穩,國家信用才能得以恢復啊,陛下”
喬治國王一聽這話愣住了,他吃了兩片藥,臉色潮紅的對老皮特喊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向那些平民資本家求援嗎?我?國王?難道還要授予他們貴族爵位?”
“該做的必須要做,國王陛下。”老皮特一本正經絲毫沒收到國王怒氣的影響,“這是全體議員共同得出的結論。”
一週後的皇室沙龍,金融城內的所有銀行都收到了皇室的邀請。一百多名銀行家穿上他們最華貴的衣服,雲集白金漢宮。
喬治國王本人此時正在與英格蘭銀行行長亨利勳爵和若賓漢銀行行長洽談,他急切的想說服銀行家們打量購進他的政府公債,力挺公債價格。
“你們應該知道近幾年國內的稅收情況,”國王陛下按照老皮特安排好的說辭款款而談,“東印度公司與遠東清帝國的貿易已經開始出現了正收益,北美加拿大的投資也逐漸有所回報。帝國未來的五到十年將會是繁榮的黃金年代,你們完全無需顧慮公債的兌付問題。”
“可是陛下,”英格蘭銀行行長亨利爵士回應道,“並非我們看淡政府公債,熟知詳情的人恐怕沒人會認為當前的公債下跌是正常的。但是我們的自有資金恐怕難以承擔如此重責,若非必要我也不想宣揚近期我的銀行遭遇的窘境:我們剛剛從一場擠兌事件中緩過勁來,實在是元氣大傷。”
“擠兌?”國王挑高了眉毛,“全英國還有誰的能令你的銀行擠兌呢?”
“一個新晉的法蘭西銀行,屬於法蘭西普羅旺斯子爵所有。他今天恐怕也會應邀前來參加您的沙龍,若論當今有誰能力挽狂瀾,則非他莫屬。”
“普羅旺斯子爵?”喬治國王詫異的唸叨,此時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