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琳娜飛快的奪過西金老頭手中的檔案,在上面簽了個字:“你先去安排好賑災的事項,我會把檔案蓋上文印的。”
琳娜望著西金老頭步履蹣跚的出了門,心中忐忑不安,就像是發洩了什麼似地,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權利近在咫尺。
當然這事是瞞不了多久的,果不其然,三天之後白女皇陛下就知道了。
“國庫沒錢了?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連珍珠粉都買不起了嗎?”白女皇陛下半坐在床上,一胳膊掀翻了架在床上的宵夜。
“陛……陛下息怒……我……我兩天前收到了支付公文,剛剛將所有的現金都劃出賑災了。”財政大臣跪倒在地板上,顫顫巍巍的回稟道。
“賑災?誰籤批的檔案?”白女皇陛下暴跳如雷。
“是……好像是……好像是太子妃殿下的簽名,但是上面蓋著皇室文印,我敢向上帝發誓,我沒有看錯,絕對是皇室文印。”
白女皇陛下猛的側過身瞪著首席侍女瑪吉夫人。
瑪吉夫人慌忙開口辯解:“我……與我無關……太子妃殿下每天彙報完公務都是拿了文印自己蓋章的,我……我只不過在旁監督罷了。”
“混賬”白女皇將餐盤朝她砸過去,“你的監督就是連她蓋的什麼公文都不知道嗎?”
“陛下贖罪陛下贖罪”瑪吉夫人也跪下和財政大臣一起顫抖起來。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來人來人把太子妃給我帶來”老太婆披頭散髮兇猛的叫喊著。
於是琳娜穿著睡衣被從溫暖的被窩中拎了出來,她摟緊睡袍領口光著腳,被禁衛軍帶到了女皇寢室。
屋內壁爐燒的極旺,只穿著睡袍的琳娜甚至都覺得燥熱難安。白女皇陛下裹著毛毯倚在床上,她灰暗的臉色在燭火的照射下比惡鬼還令人恐怖。
女皇陛下揮退了房內的侍女,只留下嘉烈夫坐在她身邊。她的死魚眼盯著琳娜,一言不發。直到幾分鐘之後她突然開口道:“我手上有批准國庫放款的公文,上面蓋著皇家文印,簽署的卻是你的大名,你能否認嗎?”
“不能,陛下。”琳娜挺直腰桿回答道。
“不能,陛下?那誰給予你權利向我的廷臣下達命令的?”
“我沒有下達命令,陛下。”
“陛下難道還會冤枉您嗎?”嘉烈夫插話道。
琳娜撇了他一眼:“請恕我直言,我現在究竟是在答覆女皇陛下?還是嘉烈夫閣下?”
“答覆我。”白女皇抑制著胸中的惡氣,“我給予你信任,你卻膽敢濫用我的信任,你背叛了我”
“我沒有陛下我是為了您的帝國和您的權勢,您不可能對您子民的生死無動於衷的陛下。”
白女皇閉上眼睛,粗重的喘了兩口氣,又猛的睜開眼,她盯著眼前這個義正言辭的少女,覺得額頭太陽穴一陣陣跳動的飛快,整個腦袋都彷彿要炸裂了。
“如果我做錯了,那我沒有資格要求寬恕。”琳娜接著說道,“我只求回到我自己的國家去,哪怕普魯士現在戰火紛飛,那兒也有我的家人。我在沙俄帝國沒有親人,丈夫也痛恨我,現在連女皇陛下您都無法寬恕我了,我如何還能厚著臉皮待下去呢?”
白女皇陛下吃驚的長大了嘴巴,她沒想到琳娜此時會提出想要放棄太子妃頭銜。一方面她深怕別人在她活著的時候奪取她的權利,但另一方面她也深知彼得是個不靠譜的。
原本她的打算是培養小亞歷山大,可現如今她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了,恐怕沒多久就要盟主召喚。等她死了以後,若沒有個可靠的人指掌帝國,又怎麼能令她瞑目呢?
驚恐逐漸爬上她的臉頰,她感覺自己彷彿坐在條在驚濤駭浪中起伏的小船上。沙俄帝國,若是真交給彼得去折騰,她如何能放心的進天堂,向開國大帝交代啊
“……那你的兒子呢?”白女皇瞬間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小亞歷山大怎麼辦?”
“亞歷山大有您照顧,我很放心,我知道您對他的愛不下於我。”琳娜一口氣說完這話,心跳擂鼓,她在豪賭,賭她的運氣,賭白女皇的沒有選擇
“出去,嘉烈夫,立刻出去。”突然白女皇大聲趕嘉烈夫離開,於是美男子行完禮退了出去。
白女皇勾勾手,示意琳娜靠近。琳娜順從的走進床前,自上而下的俯視女皇陛下。
“我不會送你回普魯士,其實你從未想過我會這麼做是嗎?”白女皇盯著琳娜的眼睛說道。
“女皇陛下的心思,又豈是我能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