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百感交集的扭過頭,卻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如履薄冰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迴歸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迴歸
三年的時間,說短極短,說長,也非常漫長。
尤其對一顆沉寂卻又尚未絕望的心而言。
習慣於西伯利亞的寒冷,聖彼得堡的深秋變得格外令人舒爽,尼爾*奧古斯特拉開車窗,望著外界熟悉而陌生的城市,忐忑和期盼將他的整顆心扭的生疼。
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活著回到這裡,活著再次見到她……
她過的可好?是否幸福?如今她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了,自然應該很幸福如意的。她身邊是否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然而她召回了他又是否代表著他還有希望?
尼爾反反覆覆的糾結於這些問題,無法釋懷。
他期盼永遠不再與她相遇,可又不甘心放棄心中唯一的念想,他曾經失去了永遠幸福的機會,是否還有機會挽回?
馬車越過一座座石橋,遠處的冬宮越來越近,尼爾感覺到胸腔中填滿了難以言喻的感情。
這裡,奪去了他**的生命;這裡,孕育了他畢生唯一的愛情;可這裡也將他的命運和希望徹底碾碎過,毫不留情。
他閉上眼睛,抑制住眼睛即將氾濫出的淚花,生生的將即將噴湧而出的情緒壓制迴心底。
冬宮三樓的女皇寢室內,琳娜的心情也難以平靜。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她只知道自己的脆弱和悲傷湧動難抑。
長久以來,她原來尚未將自己的感情驅逐出心靈,她對他的愛意尚存,哪怕已經不若當初的純粹和天真。懷疑和隔閡橫躺在她與他之間,將他們的距離拉扯的無比遙遠。
整整一夜,她都未曾閤眼,望著漆黑的天花板,腦海中卻空白一片。
他對她的好,他對她的愛,最終他對她的再次捨棄。是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他們的愛情別有用意?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她只知道他在她面臨最大危機的時候,將懷孕的她獨自一人冷酷的拋棄。
恨,也許在她心中未必沒有對他的恨,原來恨與愛從來都是相生相伴,緊緊糾葛在一起的。
她難以分清自己對他的感情,也許原本世界上就沒有簡單而純粹的愛與恨。
從起床開始,她魂不守舍的打翻了洗臉水,將椒鹽倒在了咖啡裡,甚至在朝會上都充耳不聞的發著呆。她同樣害怕與他見面,雖然是她召回了他,但她欺騙自己說,帝國需要他的智慧,她讓他重回冬宮並不是為了自己。
奧蘭冷眼看著所有的一切,從昨天開始琳娜女皇陛下就失去了自己慣常的鎮定自若。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因為他自己也曾為了她如此舉措混亂過。
他為她心痛,同時也為自己心痛,他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名宮女陪在她身邊究竟有沒有未來?
他不能說,不能表達,甚至不能觸控到她的心。
可他卻越來越難以滿足如今的處境。
最靠近的距離,卻也是最遙遠的距離,愛意不斷攀升,將他的靈魂整日整夜的焚燒殆盡。在命運面前,人類是如此渺小,被情感左右的欲罷不能,就彷彿是陷入蛛網中掙扎的飛蟲,越是掙扎越是深陷絕望。
他的人魚公主心中常駐個人,他曾以為是外界傳說的羅伊上校,如今卻發現其實另有他人。但無論如何這個人都不是他奧蘭多,因為他身穿女裝,無法向她傾訴,並且來的太遲……
人生就是場賭局,他奧蘭多從不是贏家,他和羅伊都輸得徹底、輸得難以甘心
就這樣,糾結的女皇陛下,帶著同樣糾結的首席侍女奧蘭,從冬宮的走廊、大廳、宴會廳步履蹣跚的走過,將整個帝國的廷臣們鬧的稀裡糊塗。
他們的女皇陛下幾曾何時如此失魂落魄過?她不是一向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的嗎?最終我們的上校先生終於也越過他粗狂的神經,注意到了琳娜女皇陛下如今的異常,可他沒能理解這樣的狀況背後的隱情。他以為是琳娜身體有什麼不適,或者小亞力山大王儲殿下生了病。
羅伊上校在朝會之後直奔女皇休息室,他有特殊的權利隨時直接面見女皇陛下。
他推開房門,看到他的女皇陛下正站在窗前,拉著半掩的窗簾望向宮外。她微微蜷縮的背脊和那不自然的手臂,充分顯示著她在躲避,似乎是害怕宮外的什麼人或事,遮掩著自己的窺視。
女皇陛下竟然會需要窺視外界的事物嗎?羅伊首先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疑惑充滿他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