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性的開口,那背影紋絲不動,依然輕聲哼著熟悉的調子。
麒諾深吸了一口氣上前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身看著那半邊臉被長髮遮住,另外漏出的半邊臉蒼白無血色,那原本璀璨如星辰的眼眸此刻灰敗無神,全然沒有任何焦距,懷中攬著一個紅色的布偶,做工粗糙。
麒諾又試探的喊了一聲,冉鳶依然沒有絲毫的反應,那烏黑的長髮低垂,她依舊雙目無神的看著懷中的人偶,麒諾垂眸,同樣看著她手中的人偶,只見她指尖輕輕在人偶上畫著什麼。
麒諾看了半響,面不改色的抱了抱冉鳶,眼角餘光掃視了一遍這宮殿周圍,靜靜的走了出去。
靑洛和蕭天允依然等在院子裡,看著麒諾面無表情的出來,靑洛立刻迎上去,剛要開口說話,卻被麒諾制止。
麒諾傳音入密道,“不要說話,這宮殿周圍被人布了陣法,你好好照顧她,等我回來。”
靑洛深深的看了麒諾一眼,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
“我們走吧。”麒諾看了蕭天允一眼,扭頭便走。
蕭天允心中微微一嘆,抬步跟了上去。
待二人回到太子府,麒諾當先一躍回了湖心的允諾居,蕭天允看著她的樣子,微微鬆了口氣,她還願意回去,該是會聽他解釋才是。
麒諾一進閣樓便直奔三樓書房,在那數不清的藏書中尋找著什麼。
“諾兒,你要找什麼?”
麒諾不說話,只是一直在書架上來回翻找。
“諾兒,你告訴我我幫你找。”
麒諾依然不說話,蕭天允心中“咯噔”一聲。
糟了,不理他了。
“諾兒,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不對,我是有意隱瞞……不是,我就是不想你知道……”
蕭天允一番話出口,頓時連自己都驚呆了,“反正我不是不想讓你知道,而是那陣法我暫時破解不了。”
“你知道如何破陣?”這才是麒諾最關心的,那個陣法到處透著蹊蹺,她從未見過,但隱隱覺得與苗西定有牽連,這人素來與靈舒悠陽不和,凡與他有關的定是瞭如指掌,所以她才來他的書房,想找找破陣的線索。
蕭天允見麒諾終於肯搭理他,深深的撥出一口氣,慢慢上前,拉過麒諾走到一旁的書桌旁坐下,順手將她抱在懷中。
“那是朗式一族沿襲的古陣法,名為生死陣,只有朗家歷代家主才會,這一代裡,也只有朗家那個還沒死的老頭子會,破陣之法便在於,人在陣在,人亡陣毀。”
麒諾低頭沉思片刻,微微嘆口氣,“為什麼她會變成你父皇的玉貴妃。”她本來該是要嫁給慕喆修的,她該是平王妃。
“那是我們昏迷之時發生的事情,她的孩子沒了,整個人陷入昏迷中,是蘇帥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她一年,才將身子調養好。封妃是在南朝那個老傢伙在位之時就應了的。”至於原因和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多說。
麒諾見蕭天允似乎不願多言,便也沒有再問。
“你知道多少。”
“她沒有瘋。”為何裝瘋,他大概能猜得到。
情之一字,一旦愛上,以她的性情,便是萬劫不復也如磐石無轉移,她心之所繫,唯慕喆修而已。
是啊,她怎麼可能會瘋呢,那般玲瓏剔透的女子,“她讓我救他。”那個他,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她唯一心繫的北國人。“慕喆修在哪?”
蕭天允面色微沉,“涇河之畔。”
麒諾一愣,涇河之畔不就是方才她們在船上看到的那條歌舞昇平的花街柳巷。
聞言,麒諾轉身就要離開。
“諾兒,你不能去。”
“我不能去難道你就能?”
好樣的,慕喆修,她為他在那裡受那份活罪,他卻在溫柔鄉里醉生夢死。
“你這女人,爺才不稀罕那種鬼地方,那裡是花街,你一個女兒家難道還想這樣硬闖去。”
“誰要硬闖,我踏平了它。”
說著,一個閃身,樓梯也不走了,直接從窗戶外面飛身而出,朝著那燈火通明的地方而去。
蕭天允無奈,一手抓過身旁的黑色斗篷,一個閃身也跟了去。
他不是不讓她去,如今已經是半夜三更了,一個女子突然出現在花樓找男人,要是被人家以為她和慕喆修有什麼,那還不氣死他。
要去當然也要他陪著一起去,就算有何謠言,他也不介意別人說他堂堂一國太子和巫族長公主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