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
“這個天下的代價,任何人都承受不起。”包括他自己。說完,抱著麒諾消失在原地。
眾人回神,冉鳶和靑戈立刻飛身離去,慕喆修和君冽雖心急如焚,卻也不能對巫磊毅置之不理。唯有逐巖和輕風追隨而去。
麒諾一直痛苦的緊抓著蕭天允的衣服,她能感覺到,腹中的生命正在漸漸離她遠去。
蕭天允帶著麒諾回到邊城的府邸,忙為她止血,喂藥。
等冉鳶和靑戈趕到,看到的便是痛苦掙扎著的麒諾,和一旁努力運功的蕭天允。
不等二人反應過來,那錦被下的鮮紅流出,順著床沿滴落在地,冉鳶的心徹底涼到了谷底。
靑戈跌落在地,這樣的場景,她多麼的熟悉,月前,她便是如此,狠心的打掉了腹中的孩子。
看著一動不動的麒諾,蕭天允忽然收回手,猛然彎下身抱住麒諾。
冉鳶和靑戈聽到了隱隱抽泣的聲音,不忍上前,也不敢上前,默默的退出房中。
冉鳶輕聲道,“靑戈,去準備熱水和補氣安神的藥。”
靑戈剛走兩部,便聽到身後房中傳來男人的痛哭之聲,那麼的絕望,那麼的歇斯底里,那麼的痛徹心扉,仿若要將所有的苦難化為聲嘶力竭的哭訴。
那哭聲,是他們從未聽過的淒厲和悲愴。
起先,靑戈和冉鳶都不懂,為何三少爺會在主子快要流產時鎮定自若,卻在真正失去孩子之後,那麼絕望悽然,失了平日的鎮定。
後來,等她們再回到房中,卻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房間,和床上依舊昏迷的人。
從那日起,蕭天允便徹底消失在了這世間,如人間蒸發了一般,任由她們如何尋找,也尋不到他半點蹤跡,而一同消失的,還有蘇帥。
當靑洛聞訊趕到邊城,看著在市區孩子的痛苦中還沒有清醒過來,卻又要面對丈夫不告而別的痛苦的麒諾,靑洛落下淚來,那樣脆弱的主子,她從來不曾見過。
“你怎麼回來了,蘇神醫呢?”巫磊毅分身乏術,雖然這些日子全力在為麒諾治療,卻累於朝局未穩,軍中動盪,無瑕分身,冉鳶唯有傳書靑洛,請蘇帥出山,可沒想到,等來的不是蘇帥。
“他……他失蹤了,我尋了多日,卻連人影都不見。”
冉鳶和靑戈蹙眉,轉頭看虛弱的麒諾,她那璀璨如星辰的眼眸,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如今怎麼看,都只會讓人心疼。
無論她們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巫磊毅派出了所有的陰暗去尋找蕭天允,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沒有找到半死關於師兄的蹤跡,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樣的麒諾。
公主的一日三餐,自來到巫族軍營,便都是由他親自負責,從來不加他人之手,若是說一定會出問題,那便是公主來軍營之前,也就是……跟師兄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他從麒諾的血液中提煉出一種劇毒,名為“花落”,份量雖輕,但足以讓女子滑胎。
當初之所以未察覺,是因為麒諾一直有薰香的習慣,而“花落”被人調製成了與薰香一樣的味道,若不是身邊熟悉之人,沒有人能做得到。
這些種種,讓他更加不知該如何面對麒諾。
靑洛和冉鳶一直陪著麒諾,靑戈則和鳴爍一同出去尋找蕭天允的下落。
這一日,就在二人兀自傷神擔憂之時,麒諾忽然有了反應,她忽然起身,一把抓住靑洛的手問道,“蘇帥在遣散所有家僕之前見過什麼人?”
“主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直在藥廬煉藥,我去了之後,他也並未與我多言,幾乎是沒日沒夜的鑽研醫典,我一直在各處為他尋找珍奇藥草。”
“他煉的什麼藥,給誰煉的?”
“我不知道。”靑洛茫然的搖搖頭,只恨自己當時被失落的情緒衝昏了頭,沒有多加註意。
麒諾忽然鬆開手,轉過身,慢慢走到窗前,“去請磊毅和三哥來。冉鳶,給我拿套男裝,我要出去。”
“你如今身子剛好些,不能亂跑,烙下病根……”冉鳶本想再說,可一想到,她會如此,定是有了關於師弟下落的頭緒,只得淡淡道,“好,你等著,我給你取來。”
麒諾盯盯的看著遠處,腦中不斷浮現著那日與他的對話,還有,那盆滿是腥味的魚……心中是深深的傷痛,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弄清楚。
君冽一聽麒諾找她,立刻奔來她房間,與巫磊毅一同進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