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年方弱冠的黃口孺子!”
此言一出,無憂軍群情憤然,立時箭上弦,劍出鞘,西琦軍隊也不禁大驚,哈赤舉手,城上城下引弓挺槍嚴陣以待。
李無憂輕輕一揮手,無憂軍眾人齊整整將兵器歸原,五萬人的行動,卻只帶出了一聲大響,隨即鴉雀無聲。
賀蘭凝霜不禁色變。
李無憂淡淡道:“我當能苦攻庫巢四十餘日不能下的西琦國主是何等傑出廢物,原來也不過是一鼠目寸光的半老徐娘!”
語到淡處原是冰。李無憂口氣本是說不出的平淡,只是偏偏那話中卻有種說不出的冷酷嘲諷,兩者相襯,其效果驚人之極。賀蘭凝霜勃然色變,雙眸一寒,右手已不自禁摸向腰間刀柄。
“恩哼!”寒士倫輕輕哼了一聲。
賀蘭凝霜手微微一抖,離開刀柄。李無憂不動聲色,瞥向寒士倫的眼光就冷如刀鋒,後者卻露出了微笑與他直視,分毫不讓。
賀蘭凝霜臉色緩和,揮揮手,示意身後激昂的西琦士兵住手,掃了李無憂身畔諸女,笑道:“李元帥果然詞鋒銳利,難怪能將這許多美女收歸囊下。只是光對我輩女流逞強,算得什麼本事?梧州那邊,陳老將軍頑心如石,李元帥有本事就讓他快點撤兵攻蕭,形勢不等人啊。”
李無憂淡淡道:“女王放心,一日之內,必定成功!”
“好!有魄力!但事若不成,又當如何?”
“李某願將項上人頭摘下!”
“元帥!不可!”無憂軍眾人大驚。
“好!”賀蘭凝霜叫了起來,“來人,上酒!”
立時便有西琦士兵送上兩大碗酒。
李無憂端了一碗,與賀蘭凝霜一碰,一干而淨,將碗擲地成碎,振臂高呼:“兒郎們,跟我進城!”
“開城!”賀蘭凝霜同時喝道。
西琦軍隊散開,無憂軍魚貫入城。
隊伍的末端,寒士倫朝賀蘭凝霜一鞠,微笑道:“世倫這就別過,女王保重!”
賀蘭凝霜輕輕道:“謝謝你!”
“份內之事,不必如此!”寒士倫說完這話,追上李無憂,隨隊入城而去。
望著李無憂遠去的背影,哈赤不屑道:“女王,這個李無憂年少氣盛,心胸狹窄,盛名之下,果然其實難副!”
賀蘭凝霜嘆了口氣,輕輕整理了一下額際頭髮,說道:“你被他騙了。這個人,不是你所能對付的,以後若是戰場遇上他,能躲多遠你躲多遠。”
哈赤愕然,回頭卻見賀蘭凝霜落下的右手香汗淋漓。
另一邊,無憂軍正一絲不亂地慢慢透過憑欄關。
憑欄本是楚國國土,如今楚國自己的軍隊透過這片地方,而城牆上觀望的卻是別國的軍隊,不能不說是個奇蹟,抑或是……諷刺。
若蝶、葉秋兒二女已走到了隊伍的前方,唐思對上次李無憂失蹤之事一直內疚,一直覺得是自己的失職,此次重逢後,便片刻也不離李無憂左右。此時她正和李無憂緩緩步行在憑欄的街道上,後者一面觀察著憑欄關的建構,一面注意西琦人的軍力分配,問寒士倫道:“你覺得我這支軍隊如何?”
寒士倫道:“紀律嚴明,勇猛無匹,乃是無敵之師!”
“無敵之師?”李無憂站定,猛然回頭,“你也知道這是無敵之師,那剛才你為何要阻攔我?賀蘭凝霜一死,西琦必定動亂,我舉手間就能讓西琦滅國,舉世大功,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嗎?千載良機,千載良機啊!”
“知道!”寒士倫點頭,絲毫不懼李無憂握得骨節脆響的拳頭,“不過元帥,你滅了西琦又如何?你能乘勢滅了蕭國還是陳國?”
李無憂一窒。
“賀蘭凝霜小國之君,何足道哉?”寒士倫又道,“當今良機就在眼前,元帥更該按原定計劃,一舉殲滅蕭人這個最強勁敵,何必多生枝節?”
“因小失大!是我錯了!”李無憂深吸了口氣,朝寒士倫一拜,“謝先生教我!”
寒士倫坦然受之,但接著卻雙膝著地,回拜一禮。
起來,兩個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城頭西琦士兵愕然,全不知這一拜之間,自己已然躲過一劫。
忽有傳令兵來報:“啟稟元帥,王定將軍前鋒已達蒼瀾河邊,但陳國將軍隔橋陳兵,封橋不納,王將軍問打還是不打?”
“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是!”士兵領命而去。
寒士倫道:“元帥,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