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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煩的從兜裡掏出師部提前準備好的證件,單手遞給那個問話的小鬼子。
小鬼子後退幾步湊近燈光,仔細的檢查了兩遍,沒發現什麼問題,走回來給嚴若飛敬了個軍禮,把證件雙手遞給嚴若飛:“不好意思,得罪了少尉長官。”
他繞過摩托車頭,走到坐在車斗裡的何梅跟前,禮貌的敬禮說道:“請這位小姐把證件拿出來,接受檢查。”
何梅早有準備的把證件掏出來遞給他,眼睛裡射出光芒,一旦發生不測,她會在第一時間採取行動。
那小鬼子手裡拿著何梅的證件問道:“請問大島梅子小姐,您的是從德國回來的嗎?您的怎麼會落到國民黨的手裡?現在又要到哪去?”
嚴若飛怕小鬼子糾纏露出破綻,刀槍相見不好脫身,他故作憤怒的跳下摩托車,一步上前抽了那個問話的小鬼子兩巴掌,粗魯的罵道:“混蛋,大島梅子小姐的身份高度機密,是你這樣的下級士兵應該知道的嗎?還不滾開放行?”
那個小鬼子唯唯諾諾的趕緊點頭哈腰的兩聲‘嗨、嗨’,可這次嚴若飛碰上了一個一根筋的日本鬼子,他雖然嘴裡‘嗨、嗨’應諾,可還是執著的要檢查坐在摩托車後座上的劉成。
嚴若飛剛想制止,何梅從摩托車鬥裡走出來,她走到那個小鬼子跟前,伸手抬起小鬼子的下巴,突然厲聲訓斥道:“混蛋,我們的身份已經被你確定,你的要是再敢糾纏,死啦死啦的。”
何梅說著快速拔出嚴若飛身上背的王八盒子,頂在小鬼子的腦袋上:“你前面的帶路,我要向你的長官控訴你對我的不禮貌,還要報告安瑾蓬戶大佐,叫他親自過來,把我接回新牟城,你的明白?”
那個小鬼子一看何梅拔出槍,還抬出新牟地區大日本皇軍駐軍最高長官的名頭來,嚇得他趕緊低頭謝罪:“長官息怒,我的只是例行公事,職務在身不得不檢查,既然沒問題,馬上的放行、馬上的放行。”
一行三人騎上摩托,在幾個敵偽軍的恭送下,順利的透過了敵人的檢查站哨卡,一路向北,很快就要行駛到煙威公路主幹道的十字路口。
再說騎摩托押送何梅回師部,接受檢查的兩個國民黨士兵,一個被甩出摩托當時昏迷,一個被槍托打暈了。那個先前甩出去計程車兵在迷糊中聽到兩個小鬼子的對話,被打暈前的那個所聽到的更加真切。
兩個人醒過來,聽到風吹苞米地裡的莊稼,發出滲人的‘嘩啦’聲,看著夜色朦朧黑乎乎的莊稼地,越看擺動的莊稼就像一個個人在走動,又好像從高杆莊稼地裡的深處,不時的傳出野獸的吼叫聲。
嚇的兩個人連滾帶爬的逃回368團駐地,顧不得他們督察大隊長正在夢中睡覺,鬼哭狼嚎的敲打著門:“大隊長、大隊長不好了,我們、我們被小鬼子襲擊,鬼子奸細何梅被小鬼子搶走了。”
王德凱白天被師座一頓臭罵,驚嚇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剛想迷糊過去,突然聽到何梅被小鬼子偷襲打劫走了,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來不及點燈穿鞋,跳下床把門猛的開啟,那兩個嚇破膽計程車兵身子靠在門上,門被突然開啟,直接摔倒滾進了房間。
嚇的王德凱身子猛的往屋裡回跳,惱羞成怒的破口罵道:”王八蛋,這是叫狼攆了,還是叫子彈打屁股眼了?特麼的深更半夜的要嚇死人那?都特麼的給我站起來。”
王德凱邊罵邊把燈點上,他看著兩個士兵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如篩糠。
他衝前一步踢了每人一腳:“看看、看看你們這慫樣,特麼的到底出了什麼事?何梅這日本娘們到底跑那去了?”
其中一個顫抖著把事情經過細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小鬼子有一大群,起碼有三、四十,要不是我倆機靈跑得快,早就被小鬼子給殺了。”
王德凱這時聽真切了,何梅被小鬼子搶走,更確定她是一個日本女間諜。
他不敢怠慢的穿上衣服,提溜著兩個士兵的衣領罵道:“王八蛋,給我見師座,你們放跑了日本奸細,通通都要受到軍法處置,小心你倆的狗命。”
何師長睡的很晚,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腦海裡不時出現侄女的身影。
他自己都不敢想象,這次冒險把何梅送進虎口,一旦路上出現緊急情況,或是進了新牟城執行秘密任務時送了性命,他這個當叔的,可怎麼對他遠在日本的大哥交代呀。
要是何梅的身份暴露,他大哥會不會有危險?
何師長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和低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