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出了一身虛汗,這會兒坐在副駕駛上,回過神來,害怕了。
她渙散的瞳孔還沒有拼湊起來,腦殼突突跳動。
她怎麼就做出這種傻事了。
寧安……大傻子。
她在心裡頭罵了自己幾聲,苦澀地低下頭,一手按著太陽穴,一手撐著方向盤。
怎麼就做出這種傻事了。
撞過去的那一剎,她是沒有想過後果嗎?
如果宋邵言反應遲一點,或者車技差一點,兩輛車就撞上了!
如果運氣再壞點,她怕是就沒命了吧。
這樣一想,寧安渾身是汗,臉色蒼白如紙。
賓利裡是宋邵言盯著她看了十幾秒,冰冷的視線穿過玻璃,直直落在她的臉上!
忍住罵人的衝動,他熄火停車,用力推開車門。
“砰砰”——
他敲響寧安車玻璃,臉色陰沉難看。
寧安嚇得還沒有回過神來,恍恍惚惚,呆坐在位置上。
宋邵言一直在敲窗戶,寧安顫抖著手將車門開啟。
門一開,冷風灌進。
宋邵言伸手抓住寧安的胳膊,將她從駕駛位上拖了出來!
“寧安,你他媽不要命了是嗎?是不是活膩了?”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
寧安一隻胳膊被他拽著,她能感受到他手指上的怒意和力道。
她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揉著眉心。
寧安個子很高,但在更高的宋邵言面前,還是很瘦弱、嬌小。
兩人面對面站著,宋邵言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銳利、冷漠。
而寧安低著頭,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久久反應不過來,任由他劈頭蓋臉地訓。
她的馬尾散開了,凌亂的頭髮披了一肩。
髮圈也不知道掉到了什麼地方。
她看上去無辜又可憐。
“不說話了?平時不是很能耐,跟我頂嘴比誰都狠,說話啊!”宋邵言不依不饒。
寧安的太陽穴還在突突跳動,腦殼很痛。
聽著宋邵言的教訓,她沉默很久。
半晌,她才低低開口:“活膩了也不想跟你一塊兒死,就是油門當作剎車踩了而已。”
宋邵言冷笑一聲。
他是不信這種鬼話。
“寧安,非要跟我鬧?乖乖聽話不好?”
“鬧?”寧安像是覺得聽了個笑話,嗤笑道,“我像是那種會撒嬌的小女生嗎?對,我就是那種你最不喜歡的型別,強勢、無情、冷血。所以,這個字別用在我這兒,別拿來噁心我。”
“還有,聽話?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沒必要聽你話。”
宋邵言上去一步,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這伶牙俐齒倒是一點沒變,寧安,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你都不是一個好妻子。”
“那你離婚啊,你簽字啊!你幹嘛還死賴著不肯簽字?”寧安炸毛了。
“寧安,你總是跟我說,你在外面跟別的男人沒什麼。可我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算什麼?嗯?跟你的男助理依依不捨,眉目傳情,還真是郎情妾意,讓人感動。”
“宋邵言,你都看見了?那正好,我跟外面的男人有染了,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那簽字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