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嘆息:“方城,你自己想想,喬爺給過你和方雅多少次機會?在新加坡,你犯下那麼大的事,差點讓葉小姐丟掉性命,喬爺沒在醫院打死你,不過就是看在方雅的面子上。”
“那次機會你不要就算,上次喬爺故意坐輪椅回來,以重度殘疾為理由,就等著你和方雅收手,就此作罷,可你們還是越走越遠。不僅明目張膽霸佔喬宅,趕走孫管家,欺負小少爺,還打起喬爺家產的心思,甚至想要喬爺的命。”
“一次次給機會,你們不要,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孟沉嗓音寡淡,“二十多年前的事,不是免死金牌。”
方城眼底的光澤徹底破裂。
他插在衣兜裡的手顫抖著,雙拳緊握。
“喬爺給過你們很多次機會,如果你們中途收手,不再動任何歪念頭,喬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然而,你們不知足。”
孟沉嗓音輕緩,一字一句跟方城解釋,他看到方城的眼睛通紅通紅。
此時,方城就像是一隻豹子,隨時隨地要撕裂獵物。
喬斯年微微眯起眸子,銳利的眸光落在方城的臉上。
他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支菸,用打火機點燃。
空氣中,瀰漫起香菸的味道。
“方城,看到喬爺重度殘疾、要在輪椅上度過餘生的時候,是不是很驚喜?以為自己的算計很成功?可惜,方城,你還是太年輕。”孟沉淡淡道。
這些年,方城可謂是順風順水。
除了童年在孤兒院度過之外,後來的一切都很順。
順利完成學業,順利畢業,順利工作,衣食無憂,事業蒸蒸日上。
但一個拿著手術刀的孱弱醫生,哪裡經歷過大是大非的算計和陰謀。
甚至,他都不如方雅心思縝密。
說到底,還是太年輕。
怎麼跟喬爺比。
喬斯年不語,一雙銳利的眸子微微眯起,手指間夾著煙。
繚繞的煙霧中,喬斯年的臉龐越發冷峻。
“我認輸。”方城語氣淡漠,並沒有太多後悔之意,“沒什麼好說的,但喬斯年,你們喬家欠雅雅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虧欠不能當做你們殺人謀財的理由,不要把喬爺的虧欠當做可以肆意揮霍的資本。”孟沉嗓音冷肅。
二十多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孟沉也清清楚楚知道。
他的父親當年是喬宅的保鏢,在那次事故中喪生。
他也知道五歲的方雅經歷過什麼。
但後來——
秦傾精神失常,跳湖自盡,喬斯年挑起喬家大梁,殫精竭慮照顧方雅多年。
雖然喬斯年對方雅沒有感情,沒法兌現秦傾的遺願,但他是打算一輩子照顧好方雅的。
可惜,方雅將虧欠肆意揮霍,當作了免死金牌。
肆無忌憚,一次一次挑戰喬斯年的底線。
甚至三年前,方雅讓方藍出面,打掉喬斯年的骨血,扼殺那個只有七個月的小生命。
孟沉閉了閉眼。
那件事,他也犯過錯。
三年前他出現在手術室時,救下葉佳期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