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別激怒我,你這樣的女人也不配給天天當媽媽!還好天天是個兒子,如果是個女兒,跟著你這樣的女人能學好嗎?!”
“我不覺得我對不起天天,我盡到了一個母親全部的責任。”
爭吵半天,搶救室的門開了。
天天在沉睡中。
黎晚這才發現搶救室裡全都是來自世界各國的專家,足足有十個人。
護士把天天送回病房,並叮囑要好好看護。
那一晚,黎晚沒有走,一直守著天天的病床。
許深當然也沒有離開,早已滿臉倦色的他身心俱疲,坐在沙發上,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沉沉睡過去。
黎晚緊握天天的手不肯松,她就坐在天天的床邊,坐了一夜,困的時候就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睡覺。
許深和黎晚都累壞了。
夜裡冷風呼嘯,整個南城都被包裹在寒冷的天氣中,氣溫一天比一天低。
半夜,黎晚肚子疼,醒來。
平時來例假的時候她習慣性衝一個熱水袋,尤其是冬天,她很需要那個。
可這裡是病房,什麼都沒有。
她疼得死去活來也不敢出聲,怕吵醒熟睡的天天,天天很難得睡得這麼香,儘管是因為麻藥。
黎晚趴在病床邊的桌子上,疼得直掉眼淚,她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
病房裡只有一盞床頭的燈亮著,那橘色調的暖光照在黎晚蒼白如紙的臉龐上。
許深睡眠淺。
被細細碎碎的聲音吵醒,他起初還以為是天天醒了,差點忘了病房裡還有一個人。
這些天晚上都是他親自在陪天天,沒有第二個人。
他看到穿著米白色毛衣的黎晚趴在桌子上,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捂住肚子,看上去很痛苦。
許深走過去,修長的雙腿帶過一陣風。
他站在她面前,壓低聲音:“你究竟要不要看醫生?!”
黎晚當然搖頭。
沒力氣跟許深說話,她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疲憊不堪的雙目,額頭上滿是汗水。
她沒想到許深醒了。
許深沒遇過這種事,他甚至不懂得黎晚怎麼就疼得死去活來,有那麼疼?
黎晚疲倦地閉上眼睛,睡不著,閉目養神。
手還壓著肚子。
“喝熱水嗎?”老半天,許深才擠出一句。
“……”黎晚覺得他吵,她什麼都不要,她只想要他離她遠遠的。
“你倒是吭一聲!”許深不耐煩。
黎晚早已疼得說不出話,她實在不理解許深這種男人。
半天,她睜開眼睛睨了他一眼:“我要熱水袋。”
許深:“……”
黎晚說完就轉過頭,閉上眼,趴在桌子上不再看他。
她覺得許深不僅煩而且討人厭。
“我去給你買就是。”
說完,許深拿上車鑰匙下樓。
醫院附近都是小店鋪,這個點早就關門,他只能開車去24小時營業的超市。
外面很冷,大風吹得車玻璃都發出了嗚咽的低鳴聲,地上的樹葉、紙片被風吹起,摩擦著車身。
路上空無一人,偶有幾輛車穿梭而過。
此時此刻,正是南城凌晨兩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