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喬乘帆直接去樓上書房找爸爸。
敲了門進去,土豆也跟著跑進來。
喬斯年正在研究一個公益專案,見喬乘帆進來,放下檔案:“坐。”
以前喬乘帆回來一趟會帶上自己的筆記本,或多或少會跟喬斯年研究一番喬氏集團的最近情況或者市場動態,但這次沒有。
他最近心情極度低落,做什麼都沒興致,連喬氏都沒怎麼管。
像往常一樣,父子倆先聊了聊最近的金融市場,往常的喬乘帆意氣風發,指點江山,今天,他並不怎麼開口,大多時候都是在聽喬斯年說。
喬乘帆的頭髮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理了,下巴上也冒出了淺短的胡茬。
一張臉白淨俊朗,但又頹然疲憊。
土豆很鬧騰,它也不怕喬斯年,跳到了喬斯年懷裡,大眼睛來回滴溜轉。
喬斯年拎起它的耳朵:“找你主人去。”
土豆偏不,就要窩在喬斯年腿上。
聊了會兒不痛不癢的股票和基金,喬乘帆聽著窗外的雨聲道:“爸,喬氏出了什麼問題?”
“意添的收購案是你做的?”
“我籤的字,顧洪做的。”
“你自己看。”喬斯年將桌上的一份檔案扔在地上,面色不悅。
喬乘帆彎腰撿起。
收購案出了差錯,被對方設了陷阱,喬氏被坑了一個點的收益,這還是其次,顧洪的人從中獲取了高額資金,瞞著喬氏不動聲色轉走。
而這一切,都已經得到了喬乘帆的簽字。
喬乘帆這才意識到這個案子出了差錯。
“喬乘帆,我不知道你這一年都在做些什麼,去年紐約sj收購em的案子顯然讓你得到了名望、聲譽、地位,但也讓你滋生了無限傲慢和得意。上半年你要進高科市場,我沒有攔你,我就想看看,你到底什麼時候撞了南牆才肯回頭。但很明顯,你上半年虧損幾個億都沒有回頭,我不知道這南牆你還要撞多少次。”
喬斯年嗓音低沉平靜,一雙凌厲的眸子裡是從未有過的嚴苛。
喬乘帆捏著檔案:“有輸有贏本來就是常事,虧損也正常。”
“你是不是真覺得虧損幾個億也很正常?喬氏家底厚,但禁不住你這麼作。你真當股東都是你爹,什麼都不計較?你上半年虧損幾個億的事,他們不過不敢說話罷了。結果下半年你繼續驕縱,幾個億的虧空還沒有能收回來,喬氏子品牌酒店的股價又跌到冰點,我還聽說你打算將此子品牌賣掉?喬乘帆,你這叫什麼行為?敗家子!”
喬乘帆這幾天身體本就不怎麼好,晚上睡眠極差,這會兒聽了父親一通教訓,腦殼嗡嗡作響,頭疼得厲害。
他皺緊眉頭,半晌後反駁了一句:“賣掉也是出於市場需求考慮,因為品牌已經沒有市場活力,反而拖累喬氏,每年喬氏都需要撥大量資金供養它。”
“它屬於喬氏酒店產業鏈中的一環,你賣掉它,有沒有考慮過其他環節?鼠目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