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屁事關我毛線的干係,老子又不是住海邊的,跟著發個屁的神經。
可是……
可是看著鏡子裡滿嘴的牙膏泡沫,就又想起了那晚他喝醉的事和樓下的兩個人影。
媽的,還越想越覺得噁心,刷牙刷得牙齦都給弄出血了。操。
連著幾天,我都不敢聯絡他,怕會忍不住日爹罵娘。
在網上搜了不少關於基佬的東西,無一例外的全是些濫交臠童的變態新聞,讓我不得不叮囑家裡小兔崽子以後不準和那父女倆來往,偏那小東西不聽話,左耳進右耳出,總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在他上門來取東西的時候,居然還跑過去跟他親親抱抱的,把老子氣得狠狠打了一場,才讓他長了點記性。
元旦一過,我就偷偷跑去醫院做了個HIV檢測,看著手裡虛驚一場的檢驗單,才總算鬆了口氣。我問小佟,HIV這東西容易傳染麼?
小佟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我,科普了一籮筐東西,反正沒一樣能讓我聽進去,只記住了她牢騷的一句,“誰特麼說GAY都是變態了,你才是變態!”
我覺得我最近確實有點變態,一邊想起他跟老滕有一腿就噁心,一邊又很想念他,聞著一屋子經久不散的泡麵味,拒絕了他的幾次邀約。
千躲萬藏,還是在幼兒園裡碰到了他,還在絞盡腦汁地想怎麼委婉地拒絕被他抓包的邀請,卻看他淡淡一笑就走了。
明明是求之不得的結果,明明打心眼裡厭惡同性戀,明明特不恥他騙婚這行為,可看著他就那麼疏遠的笑著離開,又莫名其妙地覺得少了點什麼,特別是得知這小兔崽子作死地說出那什麼變態之類的話後,好像心裡特不是滋味啊。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你妹。
普通人聽了都要罵祖宗,更何況是……是他們這種人,怎麼可能不往心裡去。
一點脾氣都不發,這是……這是要跟老子絕交麼?
可是,這不正是我想要的麼?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1 章
方霽視角:
也許,我該早些把一切告訴他,不論他是否接受,總好過熟悉後再變得陌生起來吧。
也不知道這事是誰告訴他的。總不會是滕司和羅樂彬吧,畢竟這事宣揚出去對誰都沒益處。
其實,他是怎麼知曉了這個秘密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做了選擇了,不是麼?
是我不配做他的朋友,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責問他的態度?
很多時候,我也恨這樣的自己,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有些東西,大概就是上天註定的吧。
註定走上這樣一條不同尋常的路,不能有朋友,不能被人所理解。
隆冬在一場又場的寒流中無聲降臨,沒有飄揚紛飛的白雪,只有陰冷蕭索和短暫即逝的溫暖。
元月下旬幼兒園便進入了寒假,接著清清就被送到了母親那邊。
清清一走,原本就冷清的家裡更顯得了無生氣,連連陰冷的天氣也為每一天都鍍上了疲憊沉重的氣息,好在連軸轉的工作在讓我在沒有停歇喘氣的同時,也忽視了凝結在四壁的冰冷空氣。
一晃到了二月中旬,還沒閒下來,春節又馬不停蹄地接踵而來了。我把公司的年夜飯特意提前了些,這樣好讓所有員工都能提前回家過年,也方便自己和家人一起吃團圓飯。
小公司不比以前在馮氏,沒有那千百號人,也就沒有太多的講究,不用每個部門絞盡腦汁加班加點地排練小節目,只是幾桌人上酒店肆意地大醉一場,當是對自己一年辛勞的慰藉。
我的酒量並不大,但這幾年為了公司發展,也沒少醉過,酒量也算漸漲,可也敵不過一干下屬惡作劇似的排著長龍敬酒。
杯影琉光,推盞辭令,幾個輪迴下來,我最終寡不敵眾,暈頭轉向地撒了個謊溜出包廂,落荒而逃。在停車場吐了一次清醒些後,才勉強開著車回了家。
家裡依舊冷冷冰冰,靜得針落有聲,我跌跌撞撞地在客廳中摸索著前進,模糊的意志最終抗不住飄浮的身體,腦袋一重,栽倒在沙發上,本想掙扎著洗個澡再休息,卻眼皮沉得十頭牛都拉不開,直到許久不見的朝陽透過未掩窗簾的窗子,鋪酒在厚厚的棉被上,叫醒了我。
睜眼便是滿床的狼藉,全是昨晚吃下未及消化的食物,此時黏稠地成坨堆在枕頭與被子上,泛著陣陣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下一刻,我便衝進洗手間乾嘔了起來。
撐在洗手檯上,腳下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