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城的內城區這兩天才剛裝上能量罩,將風雪隔絕在外,相較外面零下二三十的溫度,內城區零下五六度的氣溫顯得格外溫和。金楓酒店大手筆的開著中央空調,一進大門暖氣撲面而來,早到的人們已經脫下厚重的外套,穿著成色頗新的華衣錦服,挽著姿色動人的女伴或者男伴,金色輝煌的大廳中迴盪著若有若無的靡靡之音,觥籌交錯舞步徘徊間誰還記得身處末世?
一名黑衣侍者不知低聲在馮宇耳邊說了什麼,他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只低聲吩咐道:“馬上核一下名單,看看還有幾個人沒來,如果人來得差不多了,就進入今天的主題吧。”
等侍者離開,吳葉才似笑非笑的對馮宇說:“馮哥,你好歹也是家大業大的人,一點酒水而已,至於嗎?”
馮宇也不氣惱,就事論事道:“就我那點身家,照他們那樣吃法喝法,我都不用等明年了,明天就得喝西北風了。你瞧瞧,他們一個個走出去哪個不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可你看看他們的吃相,哪有一點大人物的矜持?”
吃相,字面上的意思。
吳葉看了眼樓下宴會大廳某個頻頻讓侍者斟酒的大佬,再看看如玩雜技般恨不得把桌上肉食全裝進盤子裡的某高層,他沉默了。乖乖窩在他懷中的兔老大,仰頭看見主人微微鼓起的腮幫子,不意外的看到了某種熟悉的神色,俗稱肉痛。
跟挨飢受餓的倖存者們比起來,大佬高層們肯定不缺吃喝,然而,末世到今天物資已經極端匱乏,有些東西不再是有錢有勢就能夠弄到的,比如宴會上提供的某些末世前生產的酒水、比如那些調料十足滋味兒齊全的佳餚等等。這些東西,金楓酒店平時要麼限量供應要麼價格貴得離譜,好不容易有個‘吃大戶’的機會,節操早就喂喪屍的高層大佬們還會在乎屁的矜持。
二少已經後悔前天給馮宇說按照最高規格舉辦宴會,媽蛋,那些混蛋吃的根本不是酒肉,而是他忽閃忽閃的小晶核!這些東西放平時得賣多少啊,不能想,一想肉更痛。
還好,二少沒肉痛一會兒,侍者就過來說,發出去的一百多張請帖,除了個別三五個,其他人都已經來了。
“那就開始吧。”吳葉輕聲笑道。
馮宇正色點頭,快步下樓,找到馮老爺子,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馮老爺子遠遠看了吳葉一眼,點點頭,在馮宇的虛扶下走上大廳一側臨時搭建的小講臺上,他清了清嗓子,對著話筒說:“大家靜一靜,請入席,我有些話想跟大家說一說。”
大佬高層們從善如流的找位置坐下,都不約而同的噤了聲,想看看馮家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等大家都入座,會場徹底安靜下來以後,馮老爺子才繼續說道:“今天我馮某請大家來,一是想跟大家聚聚,二是想給大家看點東西,看完了,我們在細細聊。”
馮老爺子緩步走下小講臺,工作人員迅速將講臺上的話筒桌子搬走,宴會廳燈光一暗,講臺上出現了一段三維投影。
一張大佬高層們都不陌生的面孔出現在投影中,這名來自京城研究所的老專家簡單敘述自己要做一個對照試驗後,將玻璃藥瓶中配置好(吳葉提供)的藥劑以同等劑量抽入針管,再親自注入十名倖存者體內。整個過程,全部被智腦詳盡的攝錄下來,播放的時候也完全沒有任何剪下,杜絕了作弊的可能。
接下來,就是對照實驗時間,影片進行了適當的快進但沒有剪下。
一開始,大家都看得雲裡霧裡的,完全不知道馮家到底要說什麼要做什麼。
漸漸地,影片中的實驗物件出現了明顯的神態變化,似曾相識的神色讓一些高層大佬心裡打起了小鼓,更有人‘感同身受’。原本還有些躁動的宴會廳,這下徹底安靜下來,有人瞪大眼睛想看個究竟,也有人心電急轉在思索馮家這場鴻門宴究竟要搞什麼鬼。
金楓酒店外,來了數十輛軍車,車門開啟,二千多名荷槍實彈的精英士兵悄無聲息的將金楓酒店所在的街道包圍起來。待佈置完畢,最後一輛運輸型裝甲車才緩緩開啟車門。秦無華穿著黑色軍服從後面走了下來,他隨行帶過來的三十名親衛迅速圍上來,裝甲車緩緩伸出一條鋼質履帶,一陣咔嚓聲後,一個巨大的銀色全密閉純鋼籠子緩緩被傳輸出裝甲車,籠子中不知裝了什麼,裡面斷斷續續傳來可怕的撞擊聲和刺耳的抓撓聲。
體型巨大的大灰站在籠子前面,神色一改平時的淡然霸氣,不時發出低嘯,犬齒微露,十分忌憚厭惡籠中之物。
秦無華夠著手摸了摸大灰的脖子,低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