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果然是如此美妙啊。“小閱閱”三個字,是阮閱還是少年時她對他的稱呼,可能除了她以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用這名字叫過阮閱。
而她卻被突然推開,阮閱抓住她的雙肩,咬牙切齒的,紅了雙眼,“好!好得很呢!告訴你,你死的時候我一滴眼淚都沒流過,我就想啊,那可笑的傢伙到底還是說話不算話了,把我拋下,那麼難看地死掉了!所以我最近都玩瘋了,因為終於可以沒人管著我,我高興得不得了,簡直可以開PARTY慶祝!”
葉繁只是微笑著凝視他,“是啊,我說過再痛苦都要活下去,至少活得比你長。只是老天不給我機會啊,我有什麼辦法……所以你也不再聽我的話,你也跟我說話不算數,又暗地裡在‘眉飛色舞’出售搖頭丸了嗎?”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嚴肅起來,目光裡也寫滿了不贊同,阮閱幾乎不敢看她的眼睛。他藉著吸菸的動作掩飾了自己的不自然,含含糊糊道:“我回去就讓他們停止。”
兩個人都沉默片刻後,阮閱苦澀地問:“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如果不是我去看伯母時聽她無意中說起有個女孩跑上門聲稱自己是葉繁,就算我覺得現在的你再熟悉,也不可能想到會是……這個奇蹟。”
“是不是奇蹟,現在還很難說。”
“說什麼屁話,當然是奇蹟!難道你真的想死嗎?”阮閱又激動起來。
葉繁知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卻沒辦法細說自己很可能會再次消失的事。
“阿閱,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告訴我爸媽。”
“為什麼?”阮閱轉過頭來,一臉疑惑。
因為這樣……才是讓他們二老得到真正平靜的最好辦法,“反正你別告訴他們就對了,其他人也不要說。”
阮閱望著她,雖然疑惑,眼裡卻漸漸有了笑意,而且越來越明顯,“只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葉繁也笑,有些無奈,“是啊,只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阮閱想了一會兒,又突然問:“你跟司南那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微皺眉頭,有些不悅。
“他呀……只是因為他喜歡業茵而已。”葉繁嘆一口氣,輕輕道。有時她也迷茫,“喜歡一個人”到底算怎麼回事?現在的她是業茵,卻也根本不是業茵,司南分辨不出來,明明是個性相差極遠的陌生人,在他眼裡卻成了同一個人,這樣的喜歡,到底能不能稱為“喜歡”?
“臭小子……”阮閱咪起了細長的雙眼,整張臉都陰沉下來。
“阮閱,別去找他麻煩!”葉繁趕緊說明,“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現我根本不是他以前喜歡的那個人。你別多事!”
“葉繁,你不會喜歡上像司南那種人吧?”阮閱的目光閃爍,有懷疑,也有別的她尚不能分辨的光。
“怎麼可能!”
“說得倒是肯定……”阮閱哼笑一聲,“繁,你不覺得……司南那小子跟以前那個人很像嗎?”如果說他這輩子真的恨過什麼人,那只有一個,就是讓葉繁完全改變的那個男人……那傢伙是不敢回來,如果他敢再踏上這塊土地,他保管會讓他後悔終生……
葉繁笑了笑,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她知道阮閱指的是什麼,老實說,最開始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是有點像,笑的時候很燦爛,天真的時候又很可愛,區別就是……司南的笑和天真是真的,而那個人卻把它們當成了工具。阮閱,你不用擔心,事實上我早就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一個人……這點,你是最清楚不過的,對嗎?”是坦言,也是暗示。
“是啊。”阮閱淡淡地笑了,垂下眼的瞬間,掩去了眼裡的那點苦澀。他慢慢走前幾步,跨過警示欄,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指尖輕輕一彈,菸頭帶著紅光以漂亮的弧度飛了出去。沒過多久,葉繁也輕輕走過來,坐在他旁邊。
她望著腳下的繁華,豎起膝蓋,下頜則輕輕放在上面,“記不記得,我們曾經在這裡看過日出?”
“怎麼不記得?”阮閱的雙眼也溫柔下來,“還是我帶你來看的呢。”
“那時我用自己賺來的錢給自己買了第一輛摩托車,所以專門帶你上來這裡,結果來得太早,從晚上坐到第二天早上,冷都冷死了。”他小聲地抱怨,臉上卻帶著笑意。
葉繁也笑,“我都說要走的了,可是你硬撐了一晚上,還把衣服脫下來塞給我,怎麼會不冷?”
說起以往的糗事,阮閱也有點不好意思。他轉頭望著葉繁,眼裡卻盡是憂鬱,“我以為……這輩子再沒有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