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自幼被賣到堂子裡,哪裡記得姓什麼?”白氏此刻看大格格,只覺得這是天下最親近之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過後來媽媽看我身段好,打算培養我,這才請了先生專門教我彈琴下棋。那先生也原是花船上的花魁,只是後來年紀大了,自己贖了身,也信不過男人,乾脆出來教授新人,也是先生說,以我的清純柔媚,最好是姓白,於是從那時起,我就姓白了。”
殿蘭點頭,怪不得看著她總有不協調之感,原是風塵女子,能夠混到貝子的繼妻也是大能耐了。殿蘭接著問:“白氏,那你的花名是什麼?後來如何嫁給了貝子?”
“回格格的話,”白氏回答,“奴才花名叫做香雪,也是最潔白不過,當時在秦淮河一帶也是名聲極響的。後來有一日,一個蒙古漢子想找個中原女子最好是江南瘦馬,出手極大方,媽媽就帶他來了我的花船,一來二去,那漢子大概也從沒經歷過多少風月,倒是被我迷住了,主動給我贖身,還帶我回了府裡,直說我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小姐,封了我正正經經的側室呢。”
“那你也算是熬出頭了,”殿蘭轉念問道,“聽說你生了個兒子,既如此,何苦薄待嫡**才的出身低,哪裡看得慣這世家大族出身的嫡出格格,”白氏滿臉的憤恨,“當初我是側室的時候,本也覺得上天厚待我,不可再貪圖更多,即便是心內憤恨,那時我對待家裡主母和大格格也是敬重有加。可誰知道主母過世,老爺會抬舉我?這時,我看著嬌滴滴的大格格,內心滿足得很,我想讓她也嚐嚐,出身卑賤的滋味。”
殿蘭點點頭,人性可不正是如此,位卑的時候人也跟著卑微,位高的時候人也跟著傲慢。那些寵辱不驚的人,哪是那麼容易得見的,“好了,我想知道的就這麼多,以後,我讓你在端靜公主身邊做個嬤嬤,端靜公主就是你主子,你盡心為她辦事,若是額駙太過荒唐,你也想想辦法幫你主子拉回她的心,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有何難,”白氏十分自信地說,“我幫公主調、教幾個小丫頭,抬舉給額駙做了通房,他自然心心念念惦記的都是公主府了,出去有什麼趣味。若是大格格願意,我連格桑一起調、教著,等到她做了你的陪嫁,也好幫你拴住爺們的心。”
殿蘭一轉眼珠子,她是不可能給胤禛安排通房了,不過,自己何不學個兩手。當年她在宇宙作戰的時候,宇宙中也有專門供男人揮灑多餘精力的星球甚至星系,稱為粉紅星,那裡也發行過一些數量有限的教導女人如何誘惑男人的技巧,奈何當時自己沒來得及學。如今現成的老師在身邊,為何不多學幾手呢。
“白嬤嬤,”殿蘭想到就做,“可有什麼秘籍沒有?或者什麼小技巧?教我幾招。”
“哎喲,那可太多了,”白氏壓根沒問殿蘭為何想學,凡是大格格想知道的,都痛快地說出來,“奴才最拿手的是品簫和倒坐蓮,可要一一教給格格?”
殿蘭一聽名字,就明白是什麼樣的活計,搖搖頭,這兩項都不適合她,一個太低賤,一個太勞累,看來想要當花魁也不是件輕鬆的工作,“有沒有輕鬆點兒的,女子享受又比較多的動作或者姿勢?”
“這倒是難辦了,”白氏搖頭,“去我們那兒都是找樂子的爺們,當然是要我們辛苦些,哪能自己圖個受用?不過有些香料藥物,若是配合著用,不僅男子會飄飄欲仙,對女子還有滋補養身的功效。我這就說與大格格聽。”
殿蘭憑著絕佳的記憶力,輕鬆記下了漢妃暖爐丹、熱爐雙妙丹、金鎖玉連環、始皇童女丹等丹藥方子,而至於那些壯陽的藥物殿蘭沒有去記。笑話,胤禛資本雄厚,再去補,自己可就真的承受不了了。
殿蘭見時候差不多,叫上幾個侍衛,送白嬤嬤到了公主府,恰巧公主、額駙都在。
“端靜姐姐,”殿蘭一甩帕子,就站了起來,被端靜拉到身邊坐下,“我不是說要給姐姐找個好嬤嬤嗎?今日就帶來了。白嬤嬤,給你主子行禮吧。”
白氏到底在貝子府待了十數年,規矩禮儀不差。端靜看後點了點頭,叫了起,又問了殿蘭道:“我看這嬤嬤是個識文守禮的,又這麼個好相貌,你如何就捨得給了我?”
“我又不缺嬤嬤,”殿蘭挽著端靜的胳膊,“等我大婚,皇上還不得賜給我八個宮裡的女官,哪裡會缺了人用。這個白嬤嬤原也不是我的人,是我剛買了一個丫頭的額娘,但是嫁到中路了,便齊齊賣身為奴。姐姐也可放心,我仔細派人查過了,這個白嬤嬤是可以用的。她還有個嫡親的兒子,到時候也接到公主府裡,做個哈哈珠子給你未來的阿哥作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