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中總是無意識的出現一個人,一個畫面,一句話或是一個眼神,但又在短暫的幾秒後不再確信它們真的存在,他們可能在我的履歷中的某一個時刻出現過,可有如何?更也許,這些人物,對話對白根本就不存在。
我通知一個或許真實的玩伴,總覺得打擾同學要比打擾親屬塌實的多。這次反鄉即非節也非假,太多可聯絡的人都在忙於自己的生活不便驚動,惟獨通知了兩個要好的初中同學,但其中一位被疫情所限,動彈不得。
孟尚的最後印象還是初中畢業照一樣擺在那裡,又黑有瘦的,想不出他會有怎樣的變化。
歲月總會使人淡忘情誼,淡忘初衷,再相逢時,有可否使人想起淡忘了的歲月,淡忘了的隔膜……
下車的我正尋找他,一個年輕後生騎電動車停在我身邊,我沒有在意,但是餘光一掃看見一張黑臉正在朝我笑。他張著口,一個眼睛掙大,一個小。一時間我覺得親切,先前絲毫的顧慮也徹底打消了。
他騎在電動車上,脖子生的老長正望著我。他的頭髮長了,身子也長了,連臉上也多了風雨。我幾步騎上車,招呼是不必打的,自有默契。
而此時,已是午後。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3。孟商
家不遠了,我推著電動車走在路上。
不是車沒電了,也不是睏乏,就是一種莫名的憂傷,以至於我怎樣可以表達,我怎樣可以不表達?
走在路上,緩慢的靠近那所房子。完全能想象出家裡的情景,及我回家後將會發生的事情。但那裡,既然被稱為家,就是我應該回到的地方。不然,我又該去哪裡呢?
就這樣推著車,選擇一條更遠的路走,偷一些沿途的悠閒,可我的悠閒不用去偷,我的生活僅此而已。
沿邊的風景再美不過,商店、小攤、行駛中的輪胎,買者賣者討價……
穿過市場,兩旁綠網正圍著一兩棟已成模樣的大樓正在施工。我停下來盯著幾個在往上運裝水泥的水桶。
突然只覺眼前一閃,一個身影從樓上墜下……
我一驚再注目一看,卻什麼也沒發生。
我就這樣常常恍惚,無知的彷彿新生嬰兒,可是這種無知並不是好奇,我對身外的事物並不感興趣,但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欣賞又感到極大的滿足。
每日來日的道路上不知發生了多少變化,多少未變化的。變化的,我停下來一直看到熟悉他為止。轉刻卻發生衝突,周邊不久圍上一圈觀眾,卻刺激了周遍的生意。
未變化的,看著他我們所知的結局厲行;世界,何不是這樣?眼睛所能見到的無非這麼幾種,耳朵能夠聽到的也只是那麼多,誰也不用企求什麼。
突然,車身往下一沉。我知道車胎破了,兇手是路上的玻璃。我感到興奮,這便是平凡生活中的奇遇了。
現實中總是缺少像電視、小說中那麼多情感去沉湎,他一向是單調的,一副基本不過的畫面;我們一味感染的不過是未禁播的傳煤的製造品,是事先被設計好的。
我推著車沿著回頭路,方才走過的地方不會發生變化,買賣攤卻發生衝突,周邊不久圍上一圈觀眾,卻刺激了周邊的生意。修車鋪子攤開的機械等待同我這樣人的光臨。
放學,我就須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有玻璃刺破了我的車胎,車胎壞了我就必須去找修車的師傅……這仍不過是事先設計好的劇情,有時,我也想瘋狂一回打破一切在平凡不過的常規。如突然離開生活的土地,去另一座城市,很遠很遠的地方。秘密的去做,悄悄的失蹤,不顧及會給家人、學校造成什麼影響,我的活就是顧及太多而變的狼籍……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完美的世界。
理智很快將我戰勝,使我偉大的計劃只得停留在構想之中,我還未無聊至此地步。也許就是因為車胎刺破這一現實突發事件將我從世界的旁觀者中回到現實,不得不面對眼前的境遇。
“師傅,補胎”我將車推到修車鋪面。
“馬上就好”修車師傅是個上歲數的男人,頭髮有些髒亂,但他實際歲數應該比我看到的小,只是因為臉上與手上的裂痕才使我產生錯誤的判斷。
我不必可憐同我似的窮人,受苦的人。因為我們還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可憐他人,我們各自有自己的使命,各自的造化。
他面上沒有表情,目光專注在他手握住的前輪上;右手撬棍將外胎與車胎分開,緊接著右手伸進將內胎揪了出來……
我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