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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父親頭又低下了,眼睛眨的越來越頻繁,直到最終不得不閉上眼,我看到了,可我又是多麼難過的拒絕,多年來父親的第一次毫不過分的要求。

世間的事有太多是不得一點,若都順了命又哪裡至於營造今天這氣氛?

月亮已是很圓,

月圓啊!是你的過,你可曾想過這世上還有一隊天涯的人是見不得你的。

留下的不知是傷悲,

可怕的是什麼也沒留下。

是誰在苦苦哀求今夜與一年前,兩年前,三年前不同?

是誰始終無法擺脫命運的捉弄?

慾望與理想掙扎不休,無聊的人卻擁有太多。

時間不可能停留在這個季節。

你們,

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太陽 換成月亮;

你們,

卻仍在那麼徘徊。

憤怒,誰又可以講?有什麼共同的對白?

又有誰有資格評論?

你啊!

只知道圓,卻沒想過自己已上演殘忍結局。

時間?怎樣在滿盈的目光中變幻花樣?

父親仍盯著自己的酒杯,還要喝已被我奪下。“吃放”同時給父親夾菜。

“其實,只要能相聚又何必在乎是哪一天呢?相逢的日子裡便是節日”我安慰父親,更像是給自己找的藉口。

父親臉色漲紅,也不再嚴肅而開始傻笑“我不知道你現在學習的咋樣,我也不問,怕你想的太多……增加的壓力“

我的壓力?我時刻不都是在痛苦中喘息?這些,父親能感受的。他又說“你也不必太強求自己,學的好賴都無所謂的,有個好身體,好心情就足夠了。“

父親舉杯示意與我乾杯,我注視他滿是龜裂的手沒有聽清他說什麼。這是雙什麼樣的手?誰能對他視而不見呢?不強求自己,又怎麼能將父親帶出這個時間?

我拼命地抑制著自己的難過,我不怕努力,只是懊惱現今已無可救藥的學習成績,不能帶給我微茫的未來希望之光。

“你會老的”我哭得喊出來。

彷彿裡面的空曠之地,我寒冷的沒有一絲遮掩,*裸的暴露在空氣之中,伴著巨大悲傷匯聚成勢不可擋的淚,落下。

男人的淚總是與女人不同的!

父親咧著嘴,不安慰我到那一天我會消失,絕不拖累你……“

我曾對他的這席話不以為真,而今,故事裡的主角才真正懂得。淚,一滴,一滴,泛進心裡快要將它淹死。我想象不到真的有一天父親因為我的無能而這樣消失,我還能繼續認真的生活嗎?

我把餘下的不多的酒喝完了,想要溺醉,藉以逃避這個該死的世界。

“明天,你要到哪裡去?”父親問。

“天涯”

他笑了。“快愛吃菜吧”

,“

10。聶臻

覆蓋整座城市的霧還沒有退去,兩排高挺得楊樹嵌合到朦朧中,左右兩旁白色一片,看不見陽光,路左旁的居民樓上微亮的燈光,右邊是撒滿粉塵的隔著鐵柵欄的操場。在路的盡頭傳來清晨汽車的孤鳴。

我和他正往外面走,我並不急於走,想這時的醫院還沒有開門,從這裡到醫院有四十分鐘的步程,也許中途會攔一趟計程車。

“我們起的太早了”我說。

“嗯,天氣很冷”她說

……

“這算是我們的代價嗎”她又問。

“不知道,也許吧”我觀察他的表情,沒有喜悅可言。

我們走的很慢,不知是她,還是我有意這樣。天很冷,我卻不敢再伸手抱她,我走在他左手邊,此時她正向右望去。

“這霧什麼時候能散呢?”

“太陽出來”

“太陽出來前人們就得在朦朧的什麼都看不清之中嗎?”她問。

我沉穩的語氣“我們起的他早了”

我們起的並不早,早起也是好事——重要的是早起而不應該在這晨霧中行走“她開始激動。

我也有些氣憤“是的,可你也應該和我一樣知道我們已經走在這裡了,而且你不是也被這些霧色的美所誘惑嗎?“

“可我是女的,我身子比你單薄,我的感覺更冷!“

我低下頭,他正在抱怨我,我卻說不出話。一直沿樹與樹的更替行走。只有這樣前行的路才不會出現差錯。我回轉頭,後來的樹已經消失,而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