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瑤,而傅瑤不能丟下白斐,於是兩人寡不敵眾,只能束手就擒了。所幸,那些人並沒有傷害兩人,在查到這全村人不是兩人所殺之後,隨即放了兩人。
“那些村民不是被卓裴天殺得,可是那些大漢與那個少年郎的確是他殺的。”傅瑤漫不經心的吹著杯中漂浮的茶葉,突然崩出這麼一句話。白斐放下手中的茶盞,側過頭看向傅瑤,目光深遠,氣氛一時間變得古怪起來。
傅瑤視而不見,自顧自地喝茶,泰然自若。
“靈氣?”白斐手指無意識地在杯口上畫圈,漆黑的眼珠定定地注視著傅瑤,輕描淡寫地說道,“你覺得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見白斐氣定神閒的樣子,傅瑤心裡開始打鼓,她之前推測那個什麼餘師兄啊、那些無辜的村民啊,都是被玄門中人殺害來嫁禍卓裴天,目地就是為了撲捉卓裴天,天生魔體、上古兇獸窮奇一族,如果能夠撲捉到,剝皮抽筋,連血液都可以入藥,煉成丹藥。可是為什麼之前十多二十年沒人發現,偏偏在這會兒被人發現了?這令她不得不開始懷疑,那晚見到蘇芷遙更是令傅瑤將這份懷疑提升到了頂點,之後在村口血汙裡自己的鞋子終於讓她確定,這件事是蘇芷遙做的,而白斐,之前是一直沉寂在季清凰的離去中沒有察覺,這次的鮮血讓她忽然想到,白斐和蘇芷遙主僕相依多年,說是主僕不如說是兄妹了,怎麼可能不幫蘇芷遙而安慰自己這個外人?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傅瑤心裡七上八下的,她是很想現在就一巴掌拍白斐臉上,質問他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可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事情不會是這麼簡單,蘇芷遙和白斐不是這樣為了幾個靈丹妙藥,法器靈物就濫殺無辜的人,一切應該另有隱情,當然也有可能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總之再拿到確切的證據之前,傅瑤不想和白斐攤牌,萬一不是他,豈非令人齒寒?
此刻她一語揭穿村民死亡的真相,就是想要看一看白斐的反應,常人殺了這麼多無辜百姓,就算再壞也該有點不一樣的反應,可白斐氣定神閒,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心虛,傅瑤心裡十分的懷疑也變成了五分。
到底是誰殺了一村的百姓,連襁褓中的影兒都沒有放過,如此心狠手辣,令人髮指,傅瑤手指微微顫動,她看著杯中起伏不定的茶葉,心神不定的道:“實在可惡,如果我找到了兇手,一定要親手殺了他,以償還這近百條無辜的人。”
白斐神色淡薄,美目輕抬,他透過開啟的窗戶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的百姓臉上多少都帶了點笑容,一片的祥和,白斐心中甚是悲涼,半響,露出一個和煦秀美的笑容。
活下去,可以不用違心傷害任何人活下去,真是幸福啊。
傅瑤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一口氣喝乾了杯中茶水:“總之,現在首要還是找到卓裴天,其他的,之後再想吧!”
白斐將目光移回,點點頭,輕笑了一下道:“問題是,你要怎麼樣找到卓裴天?”
“……”
“連江湖最大的情報販顏雪閣都沒有卓裴天的訊息,你要去哪裡找他?一個一個地方慢慢找?”
“……大俠,你給支個招?”傅瑤眨巴眨巴眼,狗腿的給白斐續茶,甚至殷勤的端起來遞給白斐,笑得一臉討好,再看不出之前的沉重。
白斐心安理得的喝下了這杯茶,再看向一臉討好的傅瑤,清了清嗓子:“我年少時喜歡做一些亂七八糟的機關,曾經做過一件可以跟蹤空氣中魔氣走向的機關。”
傅瑤面上大喜,吵著要馬上看一看那個機關,然而心中卻一片膽寒,恰好卓裴天入魔了,恰好白斐少年時做了一個恰好能派上用場的機關……世上居然有如此“恰好”的事情?真是讓人恰好的心中冰冷。
可是傅瑤又覺得這只是因為自己懷疑白斐,所以不管白斐說什麼、做什麼都覺得可疑,傅瑤想打一打自己的腦袋,幹嘛要懷疑白斐?白斐是天下間最厲害的機關大師,傳奇的人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本身並不奇怪啊,很正常,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懷疑。
白斐抬頭見傅瑤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伸手到傅瑤眼前晃了晃,傅瑤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白斐想了想,一巴掌拍到了傅瑤額頭,成功的將傅瑤遊走的思緒拉了回來。
傅瑤回過神來,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抱怨道:“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保持你的世外高人的樣子好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世外高人了?世外高人都是不是人間煙火的怪胎,我可是……”
一陣不大不小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