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依旬、依旬。”她居然就這樣走進大雨裡,“依旬,你給我回來!”
回應她的唯有一陣急似一陣的狂風暴雨,至於莊依旬則已開著她的跑車,飛速沒人前方黑暗的巷道中。
當莊依旬抵達工廠時,賀棣桓和莊建達正揮汗如雨地幫著將地下室和一樓的機器和一箱一箱的成品、未成品搬往二、三樓。
她見狀,二話不說,即捲起袖管褲管,加入搶救行列。
“你怎麼也來了?不是交代你媽媽別讓你出門的嗎?”見她渾身溼祿祿的,莊建達心疼極了。
“先別管我,現在怎麼樣了?”遇上這麼緊急事情,還什麼都不讓她操心,這讓她覺得自己活像個沒出息的阿斗。
“多虧棣桓未雨綢緞,早一步叫大家來把原料物料搬上樓,才總算沒造成太大的損失。”
又被他把功勞給搶走了,莊依旬真的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不肯送她回去,原來是為趕到這兒來,好個陰險的傢伙。
“該怎麼嘉獎你呢?”她吃力地搬起一箱半成品,衝著賀棣桓協牙咧嘴的一笑。
“分內之事,何足掛齒。”賀像桓走過去,輕鬆的幫她把箱子接了過去。“回去吧,你在這兒實在幫不上什麼忙。”他從櫃子上取出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她。\
“對啦,你先回去睡覺,別在這裡逞強,妨礙探桓指揮救災,要是不小心有個閃失,大家還得反過來搶救你。”莊建達趕緊脫下衣服為她披上,在他眼裡,女兒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需要別人細心呵護。
“我才沒那麼脆弱。”咬緊牙根扛起一整箱的物料,希望讓眾人對她刮目相看。
“好好好,你厲害,你好乖,快,把箱子放下來,當心砸到腳。”莊建達被她嚇得冷汗直冒。
“沒問題。”她搖搖晃晃的登上階梯,每走一步,身體就嚴重晃動一下,令在場每個人都禁不住頭皮發麻。
“副總,你這是在幹什麼?”楊廠長剛好從樓上下來,一見到她這副德行二話不說就把箱子接了過去。“先到辦公室休息吧。這種粗活你是做不來的。”
“誰說的!”看她這麼扁,再搬一箱更大更重的讓你瞧瞧。
晤,就左邊這箱吧。
“啊廣她突然厲聲尖叫,”老鼠有老鼠。“
“老鼠有什麼好怕的。”莊建達被她搞得頭上快冒煙了。“你到一邊去,阿發!幫忙倒杯水,拿一包蠶豆酥給她。”
“爸爸!”
不理會莊依旬的大聲抗議,莊建達堅持她要是不回家去,就只能坐在辦公室裡看報紙、喝茶、吃零食。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相較於賀棣桓的沉著穩重,他女兒簡直就是幼稚園大班。
“她有她可愛純真的一面。”賀棣桓自覺見識過的她,可要比現在還糟糕一百倍哩。“一個人什麼都能改變,唯有心腸好壞改變不了。”
“聽你這麼說,我真是太感動了。”莊建達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麼懂得欣賞自己女兒,當場決定要儘快挑個日子,把他們兩個送作堆。
廠外的風雨終於逐漸緩和下來,天快亮了,所有的東西都搬得差不多。
莊依旬吃掉一包蠶豆酥、一包鯉魚香絲和兩瓶御茶園後,走出辦公室,檢視外頭的情形。
“全弄好啦?”她怏怏地問。
“晤。”賀棵桓走到角落,把身上溼得可以擰出水的襯衫給脫了下來。
“回去記你大功一件。”
“我心領了。”他口氣很淡,無驚無喜。
“爸,你看到的哦,不是我小氣不肯給他記功,是他自己不要的。”雖說芳心都已經許給人家了,她還是忍不住要小小的給他嫉妒一下。
“棣桓是謙讓,你怎麼連這也聽不出來。”莊建達心滿意足地走到賀核桓面前,赫然見到他左手臂上有一塊硬幣一樣的圓形紫色胎記,不禁心頭一震。
賀妮黛說他和依旬是同六十八年八月十八日生,而且同在崇佑……
記得那一天。那個護士,他的“兒子”的手臂,有個胎記……
“爸爸,爸!”莊依旬用力拍了他一下,“你發什麼呆呀?”
“沒,沒事。”莊建達心緒紛亂,急著找個地方靜靜,或找個人談談。“我累了,我先回去,這兒就交給你和橡桓。”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見父親急急忙忙走出廠房,莊依旬心中甚是納悶。怎麼回事呢?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