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就算有生之年能夠抵達無人境巔峰,最終飛昇(還不確定是否真的成功了)的也還不足半數,自己從來旁騖就多,能不能活到無人境巔峰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啊……
所以是否飛昇,既已成夢,便可不想,問題是還被陷在假世界裡的那倆出來以後,又會怎麼對待自己呢?要是張祿活著出來,還則罷了,若是唐瑩活著出來,就她那脾氣,必不肯跟自己善罷甘休啊!
那麼此際假世界當中,又是怎樣一副情景呢?
公仲子圭叫張祿和唐瑩對戰,張祿不禁冷笑:“前輩不過想窺探我二人的術家功法而已。”
公仲子圭點點頭,倒是供認不諱:“汝等若是敷衍了事,恐怕很難分出勝負來,要想在鍾前輩沉陷前得出結果,有此奇界壓制武道,必然會運用術法。你猜對了,老夫就是想要瞧瞧汝等的術法,與老夫所學,是怎樣的殊途而同歸——或許能讓老夫登仙的把握更大上三分吧。”眼角一瞥鍾政:“時間不多了,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唐瑩二話不說,陡然間拔起身來,直朝公仲子圭衝去,同時右手一指,袖中猛地冒出一柄窄身長刀。兩人相距本來就不是很遠,刀意才出,便已抵近公仲子圭胸口。幾乎同時,張祿將身一矮,貼地滑行,瞬間也已接近了鍾政。
兩人並無語言、眼神交流,倒是配合得相當默契,唐瑩突襲公仲子圭,張祿也不相幫,卻趁機來救鍾政。可是誰想到眼瞧著就要得手,突然之間,彷彿空間拉伸了一般,二人距離各自的目標都只有咫尺之遙,偏偏瞧得見,夠不著,隨即勢盡而落……
公仲子圭微微一笑,伸手按在鍾政額頭:“此界由我造,規則自由我定,汝等就不必再妄想了吧。”
張祿心說什麼由你造,明明是人家無量先生造的,你頂多說一句:我的地盤兒我做主……
當即一挺腰板,重新直立起來,然後瞥一眼唐瑩。就見唐瑩面色鐵青,突然開口道:“不必對戰了,你來殺了我,替換鍾前輩吧。”
張祿大吃一驚:“前輩豈可如此……鍾老前輩天年將盡,而前輩尚在壯年,又新領悟了術法,登仙可期,怎能用自己的大好性命去交換……”
唐瑩橫了他一眼:“張祿,你若是真這麼想的,那便是我看錯了你!”
張祿趕緊改口:“不,在下的意思是說……人哪有不愛惜自己生命的?唐前輩又為何要自我犧牲……”
唐瑩輕嘆一聲:“倘若定要死一個,你年紀還輕,前程遠大,還是讓我來捨命相救鍾前輩吧……”
張祿心說我也沒想自己捨命去救鍾政啊……
就聽唐瑩又道:“……我便是這麼個性子,若能救人而不救,若能除惡而不除,即便活著,也自覺跟死沒有什麼分別。”
張祿心說我可算知道唐麗語的性情象誰了……說不定還直接是你教出來的。象你這種個效能夠在渾濁的世道上活到那麼大歲數,還能躋身無人境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奇蹟啊……
然而公仲子圭卻不肯答應:“戰吧,非戰無以分勝負,非戰而亡,我也不會輕易寬放鍾政。你也別打著放水的如意算盤,是否出了全力,老夫自然能夠瞧得出來。”說著話手掌輕拍鍾政頭頂:“已經沉陷到腰部了,時間不多啦。”
不等唐瑩再說什麼,張祿突然“刷”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玄霆”長劍,劍指唐瑩:“前輩,那就冒犯了。”說著話展開“流雲劍法”,以迅捷無倫的速度便朝著唐瑩面門刺去。
唐瑩本能地朝後一縮,避過來劍。就聽公仲子圭道:“還手啊,若敢假敗,我當場便取了鍾前輩的性命!”
唐瑩一咬牙關,雙掌一分,還擊張祿,口中卻忍不住提醒道:“那你要小心應對了!”張祿倒退一步:“請前輩出刀。”
唐瑩面色陡然一變,細眉微挑,突然間顯露出狂傲之色:“刀是身外物,你若執著於兵刃,必定不是我的對手!”雙掌隨即在身前一合,一道凌厲無匹的氣勁便直朝張祿當胸襲來。
唐瑩多少年的無人境,招數精湛,鬥戰經驗更非張祿所可比擬,這一道氣勁幾乎就同時封死了張祿所有避讓之途。張祿無耐之下,只得橫劍格擋,只聽“啪啦”脆響,“玄霆”劍上當即被震開幾道裂紋。唐瑩又是一掌劈出,長劍再難抵禦,瞬間便斷作數截,四散飛去,張祿手裡光剩下了一個劍柄……
張祿脫口而出:“竟然毀我愛劍!”唐瑩冷冷地答道:“本來就是我送你的。”掌勢一收,又待擊出。張祿不敢再託大了,匆忙後撤,就聽公仲子圭又在旁邊兒插嘴:“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