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之外現出了一條長長的甬道,純為巨石砌就,石壁上每隔一段距離插著一支火把,光影搖曳,充滿了神秘氣氛。張祿注意到在最前方還有一名裝束打扮毫無二致的黑影,左手虛抬,四指併攏,食指伸長,指尖上掛著一枚小小的銀色的鈴鐺。
這鈴鐺沒有再搖響,但張祿仍然可以感應到陣陣意念流如同漣漪一般從鈴鐺上散出來這就是自己懷疑得自上古傳承的術修法寶吧,可以惑人心智,因此使得唐麗語再度喪失了意識。
執鈴人在前,兩個黑衣人挾持著唐麗語在中,張祿緊隨於後他並不擔心被前面的人現,終究這只是幻境而已,他本人也僅僅是一段意念流。幻境中的這一切都來自於唐麗語意識深處的記憶,也就是說,那些黑衣人其實是受唐麗語所支配、操控的,只要唐麗語本人不作任何主動反應,則黑衣人的行為將依據記憶自動執行,不會有絲毫改變。
可是此時的唐麗語已然昏睡,想必也不會作出什麼主動反應來吧。
一行人沿著石砌甬道前行不遠,突然向左側轉彎,又進入了另外一間石室。這間石室比囚禁唐麗語的石室要大上不止一倍,並且燈火通明,石室正中擺著一桌、二椅。兩名黑衣人將唐麗語安置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而那個執鈴人則在她對面屈膝坐下。
石室的一側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並且很明顯非自然的聲音:“太難看了……一會兒取點水來給她擦擦臉,梳梳頭吧。”張祿循聲望去,只見那是石壁上一個一尺多寬、半尺高的孔洞算是窗戶吧。
執鈴人並不回頭,卻恭敬地一頷:“是不知道這次,大人想要問些什麼?”
窗外的聲音再度響起:“張祿問一問她相關張祿之事……”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二章、催眠
張祿的手指離開了唐麗語的額頭。
在黎彥超他們看來,不過輕輕一點,一點即收,最多也不過一息半的時間而已,但看張祿的神情,卻似乎收穫良多,唇邊更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黎彥超忍不住便問道:“怎樣?有何發現?”
張祿笑著問唐麗語:“唐小姐有何感受?”
唐麗語茫然答道:“好似做了一場夢,夢中又返回了我被囚禁的地方還沒有睜眼,就聽見張兄你的聲音,叫我閉著眼睛,仔細回想,隨後隨後我便醒來了。”
張祿搖一搖頭:“你沒有醒來,你是在夢中又再睡去了。好在我還醒著。”
唐麗語所創造出來的幻境,理論上若無自主意識摻雜的話,應該僅僅是對被囚禁生活的回憶和重現,範圍並不會脫離那間小小的石室,張祿再怎麼搜尋蛛絲馬跡,都將一無所獲。但好在唐麗語並非始終居於囚室,一直沒有出去過
只不過她每次被拖出去審訊,事先都由那名執鈴的黑衣人搖動不知得自何方的鈴鐺異寶,先迷惑了唐麗語的心智,使其陷入深度睡眠,然後再讓人把她拖出去。在唐麗語的淺層意識中,這段記憶根本就不存在,但在被封鎖的內心深處,卻仍然殘留下了不少的痕跡。
張祿估算,這是因為唐麗語已經邁入無我境,神經相對堅韌,心性受到了初步洗練,這是那枚鈴鐺所制壓不住的。一個人,即便真的陷入了深度睡眠,只要不是徹底昏迷,理論上五感並未徹底封閉,隨時都在接受著來自外界的訊息,只不過當訊息足夠強的時候,才會將主人喚醒,若是不強,這些訊息都將永久深埋在內心深處,從此再不見天日,直到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逐漸被淘汰。
然而歪打“靈臺蜃景”卻能喚醒對這部分訊息的記憶,故此張祿才能重歷唐麗語無意識中所接觸過的這一幕,並且從中獲取了大量的情報。
他將幻境中所見簡略地向同伴們述說了一遍:“那名執鈴的黑衣人,就利用寶物惑人心智的效能,開始引導和探問唐小姐相關在下的情況”這就有點兒象地球上所說的催眠術了,利用催眠使人無意識中敞開自我意識,回答某些在清醒狀態下絕對不肯洩露的訊息。
張祿判斷,這應該是唐麗語深層意識中最近一次遭到審訊的記憶,原因有二:其一,因為窗外之人的吩咐,在審訊結束後,黑衣人幫唐麗語梳洗了頭面,所以她在穿越玄奇界的時候才並不顯得蓬頭亂髮其二“那窗外之人,為什麼突然對我產生了興趣呢?估計是因為我終於返回了天垣大陸”
將幻境中所見和自身遭際相聯絡,自能窺見這樁陰謀之一斑
那窗外之人,或許就是睚眥口中所說的“大老”,此人覬覦堂陽季藏寶已久,也得知了唐氏、東黎、西黎以及流雲宗四派出海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