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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拍唐麗語的肩膀:“咱們先走吧,沒了拖累,彥超或有遁走之力。”
唐麗語低頭望向張祿:“張兄,你怎麼說?”
張祿心說走啊,你們趕緊扶我走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既為同組,要麼同生,要麼共死。”
唐麗語微笑點頭,風赫然不禁皺眉:“咱們先走,或能同生,都不肯走,那共死是一定的啦”
張祿輕輕啐了一口:“烏鴉嘴!”他如今心無旁騖既有唐麗語護著自己,本身又根本無力挪動專心一意,觀察戰局,就覺得:黎彥超也未必就戰不過那可惡的孤鴻老道吧
照理來說,黎彥超只是窺奧巔峰,孤鴻可已經入了無我境了,即便比不了上官橫、史匡威,終究高出一大境界,黎彥超孤身與戰,應該支撐不了幾個回合。然而就見自風赫然離開以後,黎彥超轉守為攻,雙刀爍爍,招術竟然越來越是靈動流暢,勉強與孤鴻道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無論窺奧巔峰,還是入了無我,都能勾引天地之力,每一招使出便有風雷異象,關於這點,張祿見識得多了。但同樣異象,落在不同境界上,其威勢又有很大差別:當日對戰嘲風,也就覺得他掌蘊寒氣,在冷天裡尤其酷烈而已與唐麗語比鬥,只覺拳招若能直貫人心,甚至生出一定幻覺來只有在巋山山谷之中,先是睚眥與黎世傑對戰,風捲雲動,雷鳴電閃,未入無我的根本難以接近,才真見威力無窮。
可是先前無論在地宮裡跟史匡威較量,還是出地宮後旁觀史匡威對戰上官橫,就覺得他們所吸納天地威力,也不過爾爾嘛。前者還可以說是地方狹窄,怕震塌了地宮,所以收斂威勢過後確實把地宮給震塌了,但景陵本就用料儉樸,再加年深日久,明顯就沒多牢固嘛等出宮後的激戰,再不大放威能,那就說不過去了吧。
這隻可能有兩種解釋:一是鈞天世界的元氣原本就比天垣世界為薄,所以可引用的天地之威也要大打折扣二是在這種較弱元氣的世界裡,即便達到天垣所說的無我境,其實威能也就那麼回事兒吧
但見黎彥超左手刀護身,右手刀翻滾直進,刀勢凌厲,且挾閃電之威已能初步勾引天地之力了嘛孤鴻道人劍若游龍,而且挾著狂風之勢,卻一時間攻不破他的防禦,難以近身。又鬥十數合,孤鴻不禁焦躁起來:我若連這麼一個少年都戰之不下,哪有臉面自稱劍法通神,“天作高標”?弟子們可都在旁邊兒瞧著哪!
於是施展平生絕學,連環七劍刺出,上合天星之象,下引地脈之力,果然迫得黎彥超再度雙刀合抱,轉為純粹的守勢。然而“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加上黎彥超的性格也跟唐麗語相近,更偏重於進攻其實張祿也是如此,小隊裡攻防兼備的,只有一個風赫然防守大違本心,時間一長,便露破綻。
這破綻逃不過孤鴻道人的雙眼,當即一劍直進,狂風漫卷中,竟將黎彥超右手刀掃至一旁。黎彥超避無可避,只得豎起左手刀,遮護身前,劍尖正中刀身,“當”的一聲,黎彥超力不能侔,被迫連退三步。但孤鴻道人舊力未衰,新力又生,劍尖在刀身上一滑,轉刺向黎彥超右肋。
這時候黎彥超右手刀終於圈回來了,但不及格擋,只能用刀尖奮力一撩,刀上閃電纏上了孤鴻道人的長劍。但孤鴻只將手腕一擰,劍身一抖,閃電便碎,劍尖至此再無阻礙,直入黎彥超肋下。
唐麗語等人驚呼聲中,黎彥超面孔瞬間漲得通紅,身子略略一挫,竟然用自己肋骨震歪了劍勢,未使深入。驚人的一幕隨後發生,只見他將左手刀高舉,似欲斬向孤鴻道人面門,但刀身上纏繞的閃電卻猛地暴起,竟然直衝高天!
“喀喇”一聲脆響,深藍色天幕中濃雲捲起,閃電透入雲層,隨即分為多股,就如同一張透亮的大網一般直罩下來。孤鴻道人見機極快,匆忙抽劍後撤,勘勘避過電網。就在隨即滾滾而來的雷聲鳴響中,張祿看到他面色慘白,苦笑一聲:“罷了,你們走吧。”
咦,這又是怎麼了?那老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怕被雷劈嗎?好在唐麗語隨即就開口解釋:“黎兄破境了!”
黎彥超本來就距離無我境只有咫尺之遙,此番與孤鴻道人激戰,既是搏命,又欲拯救同伴,就咬緊牙關迸發出了十二分的氣力。所以初時才能與高他一個境界的孤鴻道人勉強戰作平手,繼而“剛不能久”,其力將衰。就在這個時候,孤鴻道人一劍入肉,激發起黎彥超血脈中的不屈之性,勾引天地之力的威能瞬間便躍上一個層次換言之,他終於突破窺奧,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