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剛下了馬車的那個小小身影一下子又撞入了腦海。李易輕笑出聲,“看來,我好像是幫了一個麻煩。”
“主子。”念巧上前兩步,將桌案上放亂的東西收了收,又問道:“咱們一會兒進了宮是先去見皇上,還是直接去靈堂?”
李易想了想,隨即搖頭:
“哪兒都不去!”
回宮
念巧見怪不怪,聽他這麼說了,便也跟著點點頭:
“好!哪兒都不去。”再問,“那咱們在哪兒安頓呢?是宮裡,還是城西邊兒的宅子?”
這個問題李易到是很認真地想了半天,然後道:
“住宮裡吧,省得人家說三道四,麻煩。咱們就住蘭花宮,那裡清靜。”
……
素兒行在街頭,袖子裡面的口袋裡因裝了兩塊兒銀子略顯得有些沉。
那銀子一塊兒是管家賞的一塊兒是怪少年給的,素兒只覺得適才那一番經歷很好笑。
自己平白無故地搭了一趟順風車,又白白得了這些錢財,這一切原因居然都只是緣於一個孩子偶然的心血來潮。
算了!
用力地甩甩頭,雖然心中滿帶著疑惑,但是她現在可沒那個心思再去妄做猜測。
眼下的首要任務是……呃,是想了想下一步要做什麼。
慢騰騰地在街上蹭著腳步,也許是因為她這一身裝束的原因,來往的宮兵只是往她這邊看過一眼,之後便揚長而去了。
這讓素兒更加堅信那個孩子一定有著天大的身世背景。
但那不是她現在應該考慮的,她知道自己進了城來是為了什麼,那個斷指的大個男人才是她的目標。
討血債
就當鳳家那百餘口人命是她欠下的吧!
欠債的滋味很不好受,特別是鳳佩東那個孩子。
除了被誅滅的人以外,那個孩子是她欠下鳳家的又一條性命。
她要替鳳家去討一筆血債,至少報了這個仇,她的心裡多少也會有些安慰。
滿手血腥的生活,她真是過夠了。
更何況……
素兒神色一凜,夏候策那個冷麵薄唇的少年又闖入腦中。
她覺得那人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氣質,不似剛剛馬車裡那人的古怪彆扭,而是有一點兒淡然的清寂,還透著峻冷的高貴,讓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胡鬧。
真的很奇怪,好像她醒過來之後遇到的人都很奇怪,也都很神秘。
即便是接觸時間最長的夏候策,她也只是知道一個名字而已。
雖然已經想到他的名字也許極不平常,也許代表了某些意義。
但是於她來說,一切全都是那樣的陌生。
不過總還是有東西留下的,而且還是很重要的東西。
素兒停下腳步,動了動左腿,能感覺到那柄名叫華碧斬的匕首正插在褲管。
她便笑了,這種真實的感覺讓她平生起一股暖意,很貼心,也很實在。
還記得臨分開時夏候策說過的話,他說要她好好活著,哪怕是為了把這東西還給他,也要好好活著。
孩子要進宮
“我會的!”她輕聲對自己說,“不但要好好活著,那些欠了我的,欠了你的,和欠了鳳家的,我都要一併討回。”
一陣疾風馳過,隨地散落的紙錢被颳了起來,蕩得滿空都是。
天又陰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配合太子離世的現實,這鬱郁的天色總歸還是讓這城裡的氣氛更加的壓抑起來。
“娘,我們要去哪兒?”街角的頭,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正牽著孃親的手往東邊走去。
那是跟素兒剛剛好相反的方向,素兒記得那個小主子說過,那頭是街心圓場。
孩子的孃親很年輕,看上去最多二十出頭。兩人都是一身白布素服,那孩子的頭上還纏著白布條,看起來就像是自己的至親剛剛去世時的打扮。
“小覺乖。”女子拍拍孩子的頭,“娘帶你去圓場,那裡有宮兵伯伯在,你跟著他們一起進宮去,過了七天就能回來了。”
說這話時,那兩人正好經過素兒的身邊。
猛然聽到進宮二字,素兒眼中精光一閃,隨即轉回身,悄然跟在那對母子身後。
只聽得叫小覺的孩子不解地問:
“孃親,小覺為什麼要進宮?小覺不要跟孃親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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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