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這輩子就這樣了吧。”說著扯著周祿全的袖子就要出門。
可是周祿全人卻是像長在了地上似的,任著羅氏怎麼拉也拉不動,只是垂著頭,不說話。周曉白他們都不明所以,忽然羅氏就那麼一鬆手,撲到周祿全身上,又哭又打,“你這個死相的,肯定你又是拿著人家的聘禮去賭了。”
什麼二叔還染上了讀博的習慣?周曉白聞言更是鄙夷了。但見著周祿全低著頭,不做聲的樣子,羅氏就知道肯定是自己說中了。心裡大驚,這死鬼平日裡面愛賭,但是也不是沒有分寸,這般才收下的聘禮,不會轉眼就給他輸去了吧。
“死鬼,你……輸掉了多少錢?”羅氏抖著聲音問著,一邊的周夏桃也是直哭不做聲。
周祿全還是隻低著頭不說話,羅氏心裡更是沒有底,聲音更是抖的不像話,“你……莫不是把十兩銀子都輸了去?”
周祿全還是一聲都不敢吭,眼神躲躲閃閃的,羅氏一想糟了,指定就是全部花完了,頓時悲從心來,撲倒在周祿全身上,“你這個死鬼,賠俺女兒來。你賠俺女兒來。”
“你這個死婆子一邊去。”周祿全本由著她打,本想著一個女人家的,能多大的力氣,豈料這下羅氏心裡恨極了他,手下也沒有個分寸,打在身上,任是他皮粗肉糙的,也是疼的不行。
一發力就把羅氏摔在了一邊去了,周夏桃何時見過自己老爹這麼惡狠狠的樣子,只得扶起了羅氏,兩人抱頭大哭了起來。
周曉白和晨墨不想插言就只在一邊看著,不說話,周根生也是一直坐在桌子邊上,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著些啥。
周祿全本就心裡愧疚,再聽著她們娘倆這麼哭著心裡煩悶不已,衝著他們吼了過去,“哭啥子,夏桃你這個賠錢貨,俺養了你這麼多年,就算是把你賣了,你還有啥話說,再說這是叫你去做少奶奶,你別不知足了。”
“你心好狠啊,這是做少奶奶嗎,明明就是刀山火海的,夏桃雖然是女娃,但是在家也是嬌生慣養了這麼多年,你捨得,俺是捨不得的。”羅氏狠狠的瞪著周祿全。
周祿全剛才那話本也是氣話,家裡就兩女娃,從小夏桃嘴巴甜,長相也好看,所以自己也從心眼裡面疼她。這本來是一門多好的親事,他自己也是一時高興,就去鎮上賭了兩把,試了試手氣,可誰想就一發不可收拾,全部輸光了。
本來想著親事定下,也就沒有啥事了,這聘禮輸了就輸了,豈料現在出了這麼個么蛾子,又要去退親,可自己手裡卻是一文錢都沒有了。這該怎麼辦啊
周祿全也是急得直抓頭髮,但是現在能怎麼著呢,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自家的家底自己還不清楚,家裡兩個賠錢貨,自己也是不愛勞作的人,所以這些年下來,根本沒有存下幾個錢。這下要拿出十兩銀子,就算是把房子賣了也掙不來啊。
看著他們一家人的樣子,周根生眉頭更是皺了起來,“你們都給俺住嘴。”
轉而向著周曉白,聲音卻是低了幾分,面上有些猶豫,“曉白,咱家賣魚是不是還剩下點錢……”還不待周根生說完,周曉白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想叫自己借錢給他們,去給周夏桃退親。說是借,其實像他們這樣的,若是會還才叫見鬼了。
晨墨卻是一口喊了出來,“這可不成,上次的錢家裡添置了這麼多東西本來就不剩點啥了,等著開春又要去買種子,若是把錢借了,俺家的地怎麼辦。”
周根生也是這樣思量著,開春了不僅要買種子,還要起房子,晨墨還要去學堂,這哪樣不要錢啊。加上之前周祿全一家人怎麼對曉白和晨墨的,自己也都看在眼裡,叫他們拿錢出來,這口周根生是怎麼也開不了的。
聽著周根生這麼一說,羅氏和周夏桃眼中都是精光一閃,以為能得救了,然後又接著聽著晨墨那麼一說,也不好意思開口。
周曉白卻是拍拍晨墨的手,“爺爺,這錢,俺家的情況你也看在眼裡,家裡能多厚的家底,想來您也清楚。但是夏桃畢竟是俺們一家人,俺也不能見死不救。”
什麼姐姐要拿錢出來給他們,這不是肉包子打狗的嘛,人家不僅不會承情,指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反咬自己一口呢。晨墨是堅決不敢,小腦袋搖的的飛快。
但是周曉白繼續又說著,“但是這錢也不能白白借給你。”
周祿全搶著說,“俺去村上立下字據。”他想到倒是很好,反正字據立下了,也不說什麼時候還,反正家裡就是沒有錢。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她周曉白總不可能不顧念親戚情分就把自己趕出家門的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