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伴隨著呻吟無聲地吐出一個字,“西。。。”。
陳韻兒想不到的是,黎晉西知道了她獨自回美國的訊息竟然沒有半點緊張,只是在語音留言裡稀鬆平常的囑咐了幾句,這一次,她有點按奈不住了。按她的思路,黎晉西理應緊張萬分的第一時間飛過來,然後在一番哄勸之後,自己在作作樣子順著臺階下來,跟著他回香港。難道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嗎?
為什麼一切都和她的想象大相勁庭。以前她擅用的伎倆現在竟然不起作用了。這下,她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了,就這麼回去,也不是說放不下臉面。但這麼一來,黎晉西的內心對她這樣的鬧騰肯定是自動免疫了。預期的效果沒有達到,反而讓她看到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逐漸放手。這讓她越來越無法忍受。不得其法之下,只能在馬鑫的公寓裡放肆的發洩了一通,把房間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香港。牧蘭芯在醫院裡待了整整三天,期間家家她們每天都來看她,每晚還有一個人陪床。她這病人待遇著實不錯。黎晉西自那天走後再也沒出現過,女孩對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受,只覺得象他這樣的人,理應是日理萬機的。有了這樣的認知,她不僅不覺得難過,心裡還鬆了口氣。畢竟那一吻過後,她多少有點不想,也不敢那麼快的面對那個男人。只是想著,找個機會要把這進醫院花的錢,還給這男人。
這錢她不是負擔不起,連續幾年的比賽,打工,拿到的獎勵和工資讓她也小有贏餘。除了時不時孝敬方芷燕的。她自己本身還是有些存款的。何況那天把她打傷的男人,已經賠償了她不少的損失費。
但在病床上,還錢多有不便,她也就沒有提起這件事情。光是想象著一個堂堂總裁,在病房裡和一個腦袋上纏著紗布的女孩手裡拿著一把鈔票推來推去的滑稽樣子,她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等自己出院再說吧。這麼想著,她也就真的再也沒見到黎晉西這個人。一直到出院,這男人也都沒有再出現。
這天,家家陪她去醫院拆了線。受傷的事情自然要瞞著方芷燕,本來平時週末是要回家的,今天她找了個理由打電話回家,說不回去了。這會,和家家隨便找了個小餐館吃飯。其間,她提起了想還錢的事情。家家對此不屑一顧。
“得了吧,那男人是什麼人,還會在乎這點小錢嗎。現在可是比賽期間,身份那麼尷尬,萬一被有心的人說成是你故意有目的的想接近人家,你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芯兒,我知道你做事情有原則,不會亂來,可外面的人不清楚啊。你努力了這麼久。千萬不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啊!”家家雖然沒事的時候大大咧咧慣了,但對於牧蘭芯這個知心好友卻是真的很用心的。
牧蘭芯看著家家著急的樣子,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放心,我知道分寸。聽你的,先不急著還,我想,他應該不缺這點吃飯錢。等比賽過後,再說。”
第十三章 舅舅的電話
家家其實不說這些話,她也是在心裡做了這樣的決定。只是對於這份朋友給的關心和緊張,還有這一份珍貴的情誼,實在是太難得。隨著時光的流逝,畢業之後,踏入社會中的人們,還有多少人能夠與身邊的人推心置腹呢?
果然,當說出“聽你的”那三個字的時候,家家馬上就露出了滿足開心的笑容。牧蘭芯不是一個會在感情上能夠表達的淋漓極致的人,甚至大部分時候,她很毒舌。她不象一般人眼中的善良女孩那樣,事事退讓,事事遷就,或是對周圍的人群總是投放著關愛的目光。
這幾點,她幾乎沒有。除了親人,和投緣的人,其它不相干的人,她是不太會注意的。她不過總是在關鍵時刻知道對方需要什麼,能夠恰到好處,又不露痕跡的幫助身旁的人獲取到對自我價值的認知感,那是一種源於內心的信仰和支撐,有時候強大到可以改變一些曾經認為不可能改變的東西。
而牧蘭芯的存在,也總是讓她身邊親近的人,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家家就覺得,進入這所大學最好的事情,就是遇到了牧蘭芯。
轉眼間,離決賽還有不到一週的時間。由於受傷,牧蘭芯已經落下了不少的培訓課程,這天,幾位老師逮住機會輪番上陣,把她折騰得渾身散了架。從電梯下來,卻是遇到了好些天沒見的男人。
電梯門開啟後,她剛剛邁了出去,黎晉西和一個看上去很文靜的女孩就從另一部電梯同時走了出來。男人的目光只在她身上不帶痕跡地掠過一眼,就轉向了身旁的女孩,而後,還伸手攬住了女孩的腰身。他的這一行為,很好的制止了牧蘭芯本來想要上前問候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