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復又坐好,麥琪理理被對方揉亂的頭髮,突然如來的一陣異樣的感覺控制了她,她的心在撲撲地輕跳。為了掩飾自己,她站起身來,突然誇張地大叫:“志剛,你看,我們在那裡照過相的那片草坡啊。快,快划過去看看。”順著麥琪的手勢望過去,果然有好大一片草地,青青的,很茂盛的樣子,誘人眼睛,這種未被踐踏過的天然草地現在是越來越少見了,趙志剛心裡也湧起了一股喜愛的激情。於是飛快地撐船划槳,烏篷船箭也似地向對岸劃去。沒多久就靠了岸,兩人泊好船,然後棄舟登岸,撲向那片青草地。兩人手拉手,忘情地奔著,跑著,歡笑著,樂得什麼似的,發出一陣陣興奮的尖叫,趙志剛還童心未眠地在那上面翻了幾個跟斗,身手矯健得可以。惹得麥琪遺憾得連聲直叫沒有帶相機來,把這個充滿陽光與力度的美的瞬間給拍下來。“志剛,你還記得畢業那會兒,我、你還有圓圓、玉坤、月霸、雷明等一大幫子人來這裡合影留念,未了還在這裡生火野炊,那時候好開心。”“怎麼不記得?我還記得大家分頭去偷人家菜地的菜,結果段玉坤那蠢東西被人家發現了,追著逮他,嚇得他屁股尿流,連鞋都掉了一隻,哈哈哈。”趙志剛介面。“那次我偷的東西最多,功勞最大。”麥琪得意洋洋道。“還說嘴呢,把人家麥地裡的麥苗當韮菜給拔回來了。”趙志剛嘿嘿有聲。“別笑我啦,怪難為情的,那次辣椒、茄子、四季豆一鍋炒,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嘻嘻,都說是有生以來吃過的最香的飯菜。”麥琪忍不住輕笑起來。
打情罵俏
兩人就這樣說笑著在草地上流連了一陣,看著夜色在不知不覺中加濃,草地上開始飄浮起氤氳的霧氣。回望下河街,已是燈火璀璨,一瀉如洗,估計夜市差不多開始了,兩人這才划水登舟,回到了下河街。
果然熱鬧的夜市已經開始,極目所致,桔黃色的燈火閃閃爍爍、明明滅滅,如一片流星,映出棚佈下面那一張張酡紅的笑靨、一雙雙熱情的眼睛,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看不見的誘人的肉香和濃郁的美酒的氣息。所到之處,到處是一片喧嚷嚷、鬧哄哄的場面,人的低笑聲、邀勸聲以及鍋鏟瓢盆的叮噹聲,組成了一闕歡快、浪漫而又緾綿的小夜曲。
此情此景是多麼熟悉,帶著一種重溫舊夢的心情,穿過每一個攤點,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光是東看看,西瞅瞅,也彷彿是一種享受。
“志剛,我們在哪裡吃?”轉了一圈,麥琪徵求著對方的意見。“那個譚記夜宵攤還在嗎?”趙志剛問道。“你說那個譚老爹?還在,就在盡斷頭第三家,我們就去他那兒吃吧。”於是兩人繞到了譚老爹的攤位前。
“譚老爹,你老生意好,發財啦。”兩人笑嘻嘻地跟攤主打起了招呼,一個利落精明的老頭聞聲立起身來,臉上霎那時笑成了*狀:“志剛好久沒見了,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了來。麥姑娘倒常見的。”
“在外面混了幾年,剛回來。”趙志剛笑嘻嘻答道。
“原來這樣。兩位要點什麼?”譚老爹殷勤地問道。
“兩份唆螺,兩分炒粉,八瓶啤酒,外加一份幹牛肉。”趙志剛豪氣地揮了揮手。
“呃。好的。”譚老爹二話沒說,利落地忙活開來。
不一會,香氣撲鼻的酒菜就端上了桌來。兩人都不是斯文的主,一人拿了一瓶啤酒對吹起來,一邊豪飲,而一邊嘰哩呱啦地海侃起來。活象兩個話癆子。
“麥琪,你別老東瞅西看的,人家都是一對對的情侶,只有我們倆是混入水的八爪魚,異類。”酒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幾杯下肚,舌頭出奇的靈活。趙志剛醉眼朦朧地趣道:“我說你啊,老大不少了,正經八兒地談個男朋友,別隻跟著我們瞎混。”“切,你怕我嫁不出去。告訴你,追我的人多得海里去了。”“真的,哪些人?我給你參謀參謀。”“參你個頭,我一個都沒看上。”麥琪咬著牙,氣呼呼道,未了,又忍不住詭秘地輕笑起來:“說起來真好笑,有個叫張寶生的傢伙,長得傻頭瓜腦的,也想來追我,有次他邀我上公園玩,到了那裡,我有心捉弄他一下,就騙他說我要上趟廁所,悄悄地從後門溜了出去,結果害得那個傻瓜蛋在公園裡眼巴巴地等了我半天,回來還捱了我一頓臭罵,一個勁地給我陪不是,我差點笑叉了氣兒。還有一個叫李俊波的傢伙,長得油頭粉面、巧嘴滑舌的,自以為帥哥一個,見了一次面就對我窮追爛打,天天送花給我,我呢照收不誤。不過一轉手就送給了我們報社一位出了名的醜女。這下這個李大公子以為時機成熟了,約我單獨出去見面,我假裝答應,暗地裡卻來了個狸貓換太子,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