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紅孩兒離開。冥河老祖看著站立一旁的元屠阿鼻,道:“你等二人方才還說億萬年未曾離開過幽冥血海,如今卻是可以外出了。你等二人且陪紅孩兒前去玄木島一趟,將今日之事彙報與玄木島島主玄木道長,玄木道長自然明白為師地意思。”
元屠阿鼻兩人驀地“噗通”一聲跪下來,道:“老師,是不是幽冥血海有大事發生,弟子不願離老師而去。願與老師一起守護幽冥血海。”
元屠阿鼻一直跟在冥河老祖身邊,生活在幽冥血海內,兩人到得此刻。也隱隱察覺到幽冥血海或將遭遇滅頂之災,冥河老祖是在交代後事
“為師乃是道祖鴻鈞紫霄宮中聽道之人,玄木道人更是連聖人都屠了,我幽冥血海能有什麼危險?為師不過是悟得天道。欲大興幽冥血海罷了!”冥河老祖自然知道兩人的念頭,冷哼一聲。罵道:“為師讓你等護送好孩兒,以期讓玄木道長指點一二。以你等現在的本事,如何守護幽冥血海?”
元屠阿鼻二人還是第一次被冥河老祖如此斥責。當下兩人都是一蒙,抬眼向冥河老祖望去。
冥河老祖見得兩人面上依稀宛若自己地模樣——當年冥河老祖第一次造阿修羅眾時,便是以自己為原型,沒來由地心中一觸,那硬著的面龐鬆了下來,軟聲道:“休得多說,去吧,去吧!”
元屠阿鼻二人終究護送紅孩兒而去,冥河老祖手持幽冥杖,看著三人地身影消失在遠方,良久以後,才回過神。
幽冥府中難得的清淨下來,冥河老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面上神態一片平和,很是安詳。
該來地,總是要來。哪怕自己億萬年兢兢業業的做人,也無法在這洪荒天地中獨善其身。但是隻要幽冥血海地人還在,幽冥血海終究還會有重新復興地那一天。
就在此時,幽冥府外突然一道光影閃過,緊接著,幽冥府內便出現了一個漢子。那漢子立在那裡並沒有動作,卻是有一種凜冽的氣機壓迫過來,那氣息有如高山大川,緊緊的鎖住冥河老祖。以冥河老祖的修為,都覺得呼吸不暢,壓抑的十分難受。
冥河老祖處理了後事,此刻倒放得開了,只嘴角微微一揚,道:“冥河見過巫十三聖人!”
洪荒天地以聖人為尊,只要未成聖者,遇見聖人皆需行聖人禮。
然冥河老祖雖口中如此,身子卻是一動不動。
來者正是那天地三界最新晉的巫族聖人,巫十三魁梧的身子就如一堵牆,並不以冥河老祖之禮為意,眼中的神色,倒有幾分欣賞。
“貧道還是低估了你,沒想到你已經將門人盡皆打發走了。”巫十三盯著冥河老祖,可語氣卻似兩人在拉著家常,道:“老祖,你我也算是老鄰居了,貧道地來意,想來你也是清楚的!幽冥血海與輪迴地獄本就是一體,老祖不過是返本還源罷了。”
“好一個返本還源,聖人的麵皮之厚,真出乎貧道地意料!”冥河老祖嗤笑一聲道:“昔日聖人在九黎族率領巫族與人皇軒轅相爭,被玄木道人相救,怎沒想到個返本還源?”
“我巫族於玄木道人之間的因果,貧道自會與玄木島了結。”巫十三雖為聖人,不再如以前那般喜憂於形,但臉上還是閃過一絲愧色,可馬上卻又回覆過來,道:“老祖,貧道既然來到了幽冥血海,便沒想空著手走回去。老祖也不要與貧道做這口舌之爭,只需道一句允還是不允便身卻是倏地一陣光芒在巫十三週身繚繞,那光芒似有似無,幾不存在,三丈之外的冥河老祖卻清晰的感覺到其中那凜冽地殺意。
冥河老祖絲毫不懷疑巫十三可以輕易的殺死自己,但是。自己億萬年心血付諸地幽冥血海,難道便要輪迴巫十三的附屬?
幽冥血海與玄木島結盟,一則乃是其中大因果,二則幽冥血海自成世界,外人斷不能進駐。可巫十三地巫族一脈便不同了,那輪迴地獄不也是幽冥血海的地盤麼?自己若從了巫十三,怕是百年之後。阿修羅眾便再沒有立錐之地。
每個人地心中都有一根逆鱗。冥河老祖的逆鱗,自然便是那幽冥血海,冥河老祖雖然貪生怕死,可也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哼!昔日道祖鴻鈞紫霄宮中聽道三千人,如今唯餘得貧道等寥寥數人,貧道卻不是嚇大的!”冥河老祖冷哼一聲,卻是喝道:“巫十三,貧道昔日與玄木島結盟。看中的玄木道人那煌煌心胸氣度。至於你,棄恩忘義之徒,老祖我雖然不才。卻實在恥於為伍!”
“如此說來,你便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那便休怪貧道手下無情!”巫十三口中還是那般,沒帶一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