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冰玠安適地坐在大皮椅上望著她步入,嘴角的淡笑似魔似魅地,讓人看得很礙眼。凌綾暗暗又深吸口氣,全力應付他傲視群倫的領袖霸氣。
“來了。”襲冰玠放下手中的鋼筆,一個再自然不過的動作卻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瀟灑來。
女人會傾心於他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襲冰玠確實有魅力讓女人沉淪、讓女人想愛、讓女人想……
停!她幹麼一直滅自己的威風,抬舉這個富家男?
“是,我來報到了。”她撩了下垂於耳鬢的長髮,蹙前,很卑微地說道:“少爺有令,綾綾豈敢不來,承蒙少爺你的愛戴,突然賜我”未婚妻“這個名分,綾綾感激涕零,所以馬上趕來答謝你了。”
“你喜歡就好。”襲冰玠很滿意她的回答。
他滿意的表情卻讓她更加“感冒”,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想來凌綾這個賤名很快地就會傳遍大街小巷,而且麻雀變鳳凰的故事肯定又會熱炒一回。”
“恭喜你名揚天下。”他再度說出讓她意外的話語來。
這回,她緘默了,靜靜看著他。
半晌後,才又開口。
“我不懂,你為何要把我拉進這出爛戲碼中?對我,你該避而遠之才是,而且你也是這麼打算的,不是嗎?”再度揚起的嗓音雖然柔媚,卻繃得死緊。
“當我的未婚妻是出爛戲?”他的十指交錯呈金字塔狀,擱在檀木桌面上,動作之悠閒,更對照出她的氣急敗壞來。“這話讓人聽起來很傷心。我以為女人都期待被我挑選上、幻想著被我所擁抱、期待著能被我所寵幸,哪怕從此以後得由我來主宰人生,也都甘願承受。”他說得夠囂張也夠明白。
“問題是,你不該選擇我。”襲冰玠應該很討厭她才對。
“為何不該?”他反問她。
“上次的輪椅事件你忘記了?”她曾經很卑鄙的陷害他,雖然最後結果適得其反,然而她不相信他會因此喜歡上她。
他微微一笑,寬大為懷地說了。
“我沒忘,我記得很清楚。”他深深地睇住她,然而口吻卻是毫無芥蒂。“從認識你以來,你的每一張表情、你的每一絲情緒、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深印在我腦海中。”
心臟重跳一拍。“那麼你應該更加討厭我才對,怎麼反而決定讓我”當“你的未婚妻?這似乎不合邏輯。”
“你的表現讓我對你更感興趣。”看她努力的“表演”也是一種快樂。
她臉色一白。
“更何況咱們的父母不都在期待著我們可以共結連理。”他的笑意更深,深邃的黑眸緊瞅著她不放,似在欣賞些什麼。
“可是我們的”婚事“已經取消了,你知道的,我爸媽去合過我跟你的八字,咱們的八字相剋,是孽緣,要是不聽無上大師的勸告,非要在一塊,是會惹上災禍。”嚇他這招可行吧?
“聽起來很有意思。”他不為所動。
俏臉微微一沉。“你不怕?”
“不。”他無所謂地道。
“你不信邪?”連“恫嚇”這招都沒用。
“我有興趣瞧瞧所謂的災禍是個什麼景況?”他完全不留後路給她。
凌綾怔在原地,望著他好半晌,而後暗暗深吸一口氣,再將胸臆內的淤塞氣息給慢慢地吐了出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看樣子我的憂慮全都是多餘的了。”再開口的凌綾姿態輕鬆,彷彿卸下了某種重擔似地。“我原本還擔心你會記恨我,氣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來,我更擔心你會相信算命師的警告,不敢跟我在一塊,沒想到你居然完全不在意。”
“江湖術士之語聽聽就算,我現在最大的興趣莫過於猜測我”妻子“的腦袋到底在轉些什麼思緒?心裡頭又是在打著什麼主意?這非常有意思。”上回的推輪椅事件讓他覺得“事有蹊蹺”,凌綾可是名雙面女郎?每次面對他,總是在“演戲”,沒有一絲真性情,就如同此刻一樣。
“呵呵呵……”她嬌笑著。“我好榮幸能成為你研究的物件。”
“終於想通了,不再回避我?”她又想玩什麼?
“是想通了,既然你已經做下決定,那麼……那麼我就安心地當你的未婚妻吧,老公──”她親親匿匿地粘喚著他,態度之嬌嗔,像極了中了樂透頭獎的幸運女郎。
襲冰玠微笑著。“等會兒陪我去赴個約會。”他突然改變話題。
“約會?什麼約會?”
“今晚要與禾川集團簽約,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