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肯表露,不讓人知曉,不願意讓人陪她承擔,就獨自一人苦苦吞下。
她要排斥別人,可以!唯獨不可以把他列入排斥的名單中。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名分已定,而夫妻,就該互相扶持。
櫻唇顫抖起來,凌綾仍然迭聲否認。“我沒有難過,也沒有傷心,更不會──脆弱。”
“所以你選擇掩飾情緒。”
她僵硬地笑。“你在強迫我哭泣?”
“我不喜歡看見你把壓力深藏在心裡,獨自受苦。”
“我並沒有。”
“不要防備我。”他凝視她,在經過連番考驗後仍然無法開啟她的心扉?這對他而言是徹底的失敗。“綾,你仍然不肯在我面前表露最真實的自己?說到底,你不愛我。”
“不是的……”她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的衝動,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解釋的好。“跟愛無關,我只是……只是……”只是習慣自己承擔,她向來沒有找尋倚靠者的習慣。
“我去訂機票。”襲冰玠忽然站起,撂話道。
“訂機票,你要離開臺灣?”她慌了,嬌顏泛青,身子顫抖得更厲害,可是小嘴仍然強硬地道。“你留在臺灣的時間也夠久的了,是該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業,再見。”被拋棄的虛空感讓她想尖叫,但她得忍住。
“你就這樣放我走?”他真要嘆息了。
“我……我並沒有權利阻止你。”她咬牙迸話。
“綾綾,你是信任我,放心讓我離開,還是壓根兒就不在乎我?”
“我……我沒有資格回答你的問題。”天之驕子豈是她這種平凡女孩可以置喙的。
他冷笑了。“你很厲害,思考邏輯總是跳脫我的預期,就是因為你的飄忽不定,讓我不得不對你──專心一意。免得一個不小心讓你從我手中飛走了。”
“你是什麼意思,都要走了,還跟我說這些?你是存著什麼心?”是誰無法被掌控,是他吧,可憐她總是被撩撥得忐忑不安。“你混蛋,你惡毒,你欺負我,卻回過頭來指責我。”
“你在罵我?”
“不該嗎?你撩撥了我的心,卻突然決定要出國,拋下我!”
“原來你是在緊張吶。”凌綾聞言一愣,他卻開懷大笑了起來。“幸好呀,我並沒有做白工。”他坐在她身邊,擁著她的肩,言笑晏晏地說著。“別緊張,出國的機票是訂兩張,就我跟你。我們去美國,去替你的舞團夥伴們加油打氣,雖然這一次你無法上臺演出,但先去觀摩、去欣賞也是好事一樁,可以為你下一回的上臺預做準備。”
聽完他的解釋,一顆淚珠竟然不聽話的從她眼角滾落下來。
原來他是為她著想。
“事實上,只要我開口,國際芭蕾公演的日期絕對可以順延,我也可以請來相同觀眾齊聚一堂。但,我不動用關係為你解困,因為我瞭解你的傲氣,你無法忍受你的成功是因為別人的協助,你要的,是靠自己的實力踏上舞臺;你要的,是得到觀眾衷心的認同。所以,我不做讓你不開心的事,但,你自己也必須堅強,等傷好之後,再找機會,踏上舞臺發光發亮。”
淚,掉得更急,她從不哭的,她的堅強每個人都知道。
然,她流淚了,這份被寵愛的感動讓她眼淚直流,再也停不住……
原來他是這麼的瞭解她、明白她。
“我……我……”凌綾無法再戴著面具,那張偽裝的面孔再也無法在襲冰玠面前戴著──“其實我……我好難過、好傷心……”她啜泣,哭倒在他懷裡,尋求慰藉。
“我好痛、好疼……”
手臂緊緊環住她纖腰,手心撫揉著她的髮絲,細細呵護她,讓她盡情哭泣……
“心,都碎了……”她不斷地喃道。
襲冰玠由得她發洩情緒,直到泣聲漸歇,才柔聲地對她許下諾言道:“記住,以後心痛、心疼,找我!我的世界,讓你進駐,我的胸懷,任由你依靠。”
原來呵……有個港灣是這麼甜美及幸福。
“冰玠……”她呼喚他的名,早就期待這一天到來,可以永遠待在他身邊,早就期待這一日來臨,一輩子倚偎在他懷中。
久久後,她停止了抽噎,仰起的嬌顏,眉宇間再沒有任何負荷。
“發了誓,可是要做到的,你不會後悔嗎?”她俏皮問著,也壞心的調侃他的選擇。
“怎麼後悔?打從見面之初,你就緊緊牽動著我的情緒,凌綾這名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