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寒顫來,對他的畏懼感甚至讓她忘記身上的痛楚。
“我……”
“你怎樣了?”
“你,你想殺人啊?”好不容易總算迸出話來。
“我的車子失控。”隨意一句,就是解釋。
“失控──呃!”右腳一動,痛楚立即攫住了她的神經線。“我的腳?我的腳?”不會吧,受傷了嗎?她臉色大變!
“你別緊張,我送你去醫院。”男人很負責任地說著。
但凌綾的腦袋已經混亂成一片,腳受傷可是個致命打擊,至於肇事者說了些什麼,她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沒有聽進去。
男人垂下眸,陰森地將她震驚的表情盡收眼底,瞳眸倏忽糾縮,旋即,抱起她蜷縮住的嬌軟身子,置於車內,隨即啟動引擎,疾馳而去。
第七章
“還痛?”
他的出現總是無聲無息,很奇怪,這種習性跟襲冰玠滿相像的,甚且連他的外貌也跟襲冰玠有些神似……
可是他自稱樓寂滅。
“醫生說我的傷勢還要治療多久才能痊癒?”倚坐在病床上的凌綾心情又驚又恐,暫時理不得他的外貌與誰相像,她的腿傷更是要緊。
腳踝處的痛感雖然正在逐步消失中,可是狀況如何,她急著想知道。
樓寂滅走近她的床邊,掃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漫不經心的迷人笑容來。“放心,小傷而已,休息個兩、三天就會痊癒了。”
“你確定?”
瞳眸一瞬不瞬,全部的自信寫在眼神之中。“梁醫生是骨科權威,他有能力治癒這種小傷勢,你儘管安心吧。”
凌綾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奇怪?你何必這麼緊張腳傷呢?”他點燃長煙,不理會這裡是醫院,而且病人就躺在床上,目中無人的做著他想做的一切。
“我當然緊張了。”凌綾蹙起眉頭,打從一開始就覺得他跟襲冰玠的長相有些神似,並且氣質也挺相近的,尤其是那種正大光明使壞的狂傲,簡直就像是跟襲冰玠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只不過,此人比襲冰玠多了一份詭譎的氣息,他渾身上下充滿著殘虐的味道。“我是舞者,即將出國演出,一個舞者傷了腳,你說嚴重不嚴重?”她說完,樓寂滅的表情也立刻變得很嚴峻。
“原來你是舞者,難怪會這麼緊張了,是我不對,很抱歉。”宛若黑礦石的眼眸異常炯亮,但就是太過璀璨,刺眼得像會攝人神魂似的。“都是我不好,請你原諒我,淩小姐,敝人鄭重向你賠個不是。”
他嘴巴說著道歉話,凌綾卻看不出他的誠意來,她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闇影正不斷地從他的體內擴散出來,想把她給吞噬掉。
很奇怪?樓寂滅跟襲冰玠一樣的出色,可是樓寂滅卻引不起她的好感。
同是狂妄男人,她卻不喜歡樓寂滅,連一絲絲好感都沒有。反觀襲冰玠,雖然她口口聲聲老掛著討厭他的話語,但是但是,她卻會惦念他……
“你在我臉上找什麼?”樓寂滅挑眉問,瞧她一臉呆怔地瞅著他不放,然而看的並不是他。
她狼狽的紅了臉,像在掩藏什麼似地用力回瞪他。“哪有,你的臉上還不就是一對眉毛、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雖然很俊很美,不過你的行為卻是──非、常、惡、劣!”
“這麼糟糕,我還以為你在我臉上找另外一個男人的痕跡。”
“胡說!”她一驚!
“這麼緊張。”他取笑道。
凌綾端起面孔指責道:“喂,你這個人實在很過分,在巷子裡瘋狂開車,嚴重違反公共安全,這種惡劣的行為豈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他居心何在?而且她一直感覺到他心懷不軌,只是──他們互不相識,樓寂滅何必特別針對她?這沒有理由啊!
“也對,這麼嚴重的過錯是不該用一句道歉話就打發掉。”樓寂滅非常同意她的看法。抿唇一笑,走到桌前,從公事包內拿出支票簿,寫上金額,折回床邊。“除了醫藥費由我負責以外,這是我的賠償金。”他將開好的支票遞交給她。
她望著支票上的數字,杏眸頓時圓瞪!
“五百萬。”不會吧,不過支票上頭的確明明白白寫著這一大筆數字。
他好誠意的執起她的手,將支票放在她手上。“這是我的道歉,請你接受。”
“五百萬,我的扭傷價值五百萬?!”嬌柔的聲音變了調。可笑呀,難不成她的臉上寫著嗜錢兩字?否則這個男人怎麼會一出手便是用金錢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