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為自己也謝過大宗師!”
達成一致意見,方應物沒有久留,又悄悄的從縣學角門溜了出去,回到家中專心準備起兩日後的道試。
同時給商相公寫了一封信,將自己如何做“官場題目”的經過都說的明明白白。商相公回信沒有點評,只寫了一行字:“道試之後,往倦居書院一行”。(未完待續。)
ps: 有事不得不出門,所以第三更較晚,可能到半夜才有,抱歉!
第六十八章 道試上的驚喜
轉眼之間,二月底的道試日期到了。按照慣例方應物提前一天去了縣城,住進項成賢宅中。從這點看,大宗師按臨淳安,當地童生還是沾了光的,不用奔波府城參考了。
面對小三關中的最後一關,也是徹底從二等公民兌變為一等公民的一關,方童生還是比較氣定神閒的。該做的都做了,目前只有等著結果罷。
次日凌晨,方應物便提著考籃,到了縣學大門外等候點名。道試檢查比縣試、府試都要嚴格的多,從某種意義上,道試才是科舉之路的正式開端,縣試府試都只能算資格預考而已。
脫鞋子、拆髮髻等檢查手段也在道試隆重登場了,摧殘著即將跨入士子階層的考生的情緒。
隨著人流,方應物過了門口,慢慢進入考場。去年縣試也是在這裡考的,這次佈局和縣試差不太多,桌案整整齊齊的露天排列在甬道兩側。
方應物按照領取的試卷考號,找到了座位,便開始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幾通鼓響,成化十四年淳安、遂安兩縣集中道試開始了。
方應物睜開眼睛,看到有兩個小吏舉著考題牌子,一邊高喊題目一邊在甬道上來回走動。
道試和縣試、府試同樣是兩道題,但有所不同,一道是四書題,另一道卻是五經題,不像縣試府試都是兩道四書題。
耳朵不好的可以看牌子,眼神不好的可以聽叫喊。方應物距離甬道比較近,足以看得清牌子上的題目。先看見了四書題,分明是《色難有事》。
這個題目。叫方應物心情很是波動了一下。前幾天他剛從倦居書院出來回到家中,正處於瘋瘋癲癲狀態(蘭姐兒語)。曾經寫過一篇《色難有事》。
今天遇到了熟悉題目,當然是好事情,彷彿有一種押題押中的快感,這可是好運氣好兆頭!只要將前天那篇原文抄上即可,而且搞文章的都知道,瘋瘋癲癲狀態下寫出的東西往往是水準最高的。
但方應物隨即就高興不起來了,反而有點痛心疾首,這種類似於押題押中的絕好運氣,還不如出現在今後的鄉試以上大考試中!在這種已經打通關節的道試裡碰到熟題。簡直就是一種資源浪費!
唏噓感嘆完畢後,方應物又去看五經題,隨即發現五經題只有兩道。
第一道是《祁奚請老,晉侯問嗣焉一章》,出自於《春秋》;第二道是《君子之愛人也以德,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出自於《禮記》。
忽然整個考場譁然,因為這五經題很不正常!前文介紹過,四書是士子必修課。五經是選修課,五經之中只要選一經專攻即可,比如方應物就是治《春秋》。
當然,《春秋》和《禮記》是最難的兩經。如今很少有人選擇這兩經攻讀。
而到了考五經的考試中,必須每一經都要出題,也就是說道試必須要出五道題。而考生只需選擇自己本經的題目作答即可。
但現在這次道試,五經題只出了春秋題和禮記題兩道!也就是說。沒有其他三經的題目,怎能不讓考生譁然!大部分人都不治《春秋》和《禮記》。怎麼答題?
隨即很快又有小吏舉著牌子,牌子上提學官告示給出瞭解釋——
“近年士氣浮躁,貪圖簡便者甚眾,士子多不習《春秋》、《禮記》,長此以往,唯恐經業失傳矣!
故責令諸生習《春秋》、《禮記》,今次考試,以四書題取士,以五經題定等次。
能默寫《春秋》、《禮節》題目所在章節並行文者,即準補稟膳生員;能行文者,準與補增廣生員;能寫策論者,準與補附學生員。”
看到這次以四書題取士,而五經題只是定等次的參考,眾考生才漸漸平息下來,沒有發生大鬧考場的禍事。
鄉試以下考試的隨意性很大,幾乎就看主考官個人興趣和意願,由此可見一般。
李士實大宗師這次就是不走尋常路,用避免經義失傳為藉口,以《春秋》、《禮記》定等次,能同時默寫章節和編出八股文的當稟膳生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