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是張德林。年紀大了考慮問題多,既然柳雨馨沒事,他原想從長計議。可是徐天明如此囂張,又讓他火氣上湧。
張德林的身份還沒法抵抗市公安一把手的權勢,不過安濟堂的客戶眾多,張德林人面廣泛。把這些人脈發動起來,未必不能讓徐浙軍道歉。
“徐浙軍又不是天王老子,這秣陵市輪不到他隻手遮天。今天的事情,他少不了要給我一個解釋。”費風冰冷的話,從另一個方向傳來。比起張德林的‘討說法’,他的話就多了點威逼的氣勢。在費風的身後,荀慧瑤氣憤的瞪著徐天明。
雖然不知道費風是誰,不過看到他身後圍著的一群人,徐天明就知道他不好惹。那些人中,不少都是他熟悉的秣陵市顯貴人物。
秣陵太歲的脾氣操蛋,但不是傻子,也知道有些人不能惹。這個中年人顯然就是不能惹的。而且這個人護在那個美人前面,看來自己今天確實惹錯了人。
不知道自己的老頭子,這次會怎樣的態度。但是想到徐浙軍一向護短,徐天明又有些僥倖,或許只要道個歉,事情也就過去了。躲幾天風頭,他還是照樣風光。
把徐天明僥倖打碎的是一位微胖的禿頭男子,他徑自走到秦立面前,“這位兄弟打的痛快。要是事後,這混賬東西敢來找你的麻煩,儘管找我幫忙,張浩絕無二話。”
這個中年人穿著很普通,看上去毫不起眼,但是張浩這個名字一說,周圍不少人都有些變色。荀慧瑤知道這個人就是,請來高人幫爺爺治病的那位恩人,不知道他怎麼也來這裡了。不過聽他的口氣,對秦立很讚賞,所以出面接下了這件事。
費風卻知道事情不簡單,張浩就是他請來,幫忙拍賣紫參的中間人。這個中年人表面是秣陵市明星企業家,還是政協的成員,背後卻掌控著秣陵市的黑勢力。
如果有選擇,費風實在不願意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不過荀老爺子的病,確實要承他的情。這次張浩主動要幫忙買下紫參,他也不好抹下臉來拒絕。
現在,這個張浩明顯是看出,徐天明得罪了荀慧瑤。想要藉此,再賣個好。他跟徐浙軍一黑一白,打交道的次數多,相互都拿對方沒辦法,自然也不怕徐浙軍。這個人情送的輕鬆的很。
反過來,如果張浩能得到荀家的幫助,倒是有機會把徐浙軍掀翻。他現在公然力挺秦立,對付徐天明,未嘗不是給費風的一個暗示。
秦立沒見過張浩,不過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估計秣陵市也沒第二個張浩,敢當面說徐天明是個混蛋。他對這個安福公司的老闆笑了笑,“好說。我現在氣也消了。這位徐公子的賬以後再找他算。”
張浩眼中精光閃動。秦立剛才一聲不響,先把那個司機打得半死,他還以為是個能打架的愣頭青。如果秦立接著打徐天明,他毫不奇怪。但是秦立能夠忍下來,不再動手,他有點吃驚。
秦立眼光掃過徐天明的青白變化的臉,落在王鈞康身上。看到王鈞康避開他的注視,秦立瞳孔微微收縮。因為相琴的關係,這個人和他算是勢同水火,現在又跟徐天明在一起。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到時要提醒一下相琴。
他慢悠悠的從徐天明身邊走過,和張德林一起,扶著柳雨馨進了滄園。柳雨馨靠在他的臂彎中,臉色恢復了一絲紅潤,剛才秦立猛地衝出去,又讓她嚇住,等看到秦立乾脆利落的打翻肇事的司機,心裡才放鬆下來,覺得很解氣。順帶的就連車禍受到的驚駭也減消了。
柳雨馨對徐浙軍的背景不如張德林那樣害怕,被秦立扶著進門的時候,扭頭看看徐天明,心裡想著怎樣教訓他。秦立的手臂感受到柳雨馨回頭的動作,猜出她的心思,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剩下的那個身份有點敏感,我們以後慢慢找他算賬。”
門前的這場爭鬥,發生的突然,結束的也很快。既然張德林一家都回到滄園,剩下人也在顧功志勸導下,慢慢散開。他們事不關己,不過對場中的打鬥很感刺激,而且紫參的所有人不是張德林,也算是個新聞。他們三三兩兩的議論中,秦立的名字,在秣陵市的上層中,算是有了一點知名度。
這點虛名現在對秦立沒有意義。剛才秦立在動手打翻高強後,能夠停下來,暫時的放過徐天明,這才是真正關鍵的地方。這說明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他開始可以控制心劫的影響了。這個變化一方面是受到生死刺激,一方面是前些日子心劫平復的結果。
既然張德林人沒有離開,那麼拍賣可以照常進行。費風對其他的事情並不關心,帶著荀慧瑤和欒勇進也進了滄園。徐天明騷擾荀慧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