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榮明友眼前一亮,他早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在資本運作上很有一套,就連西方多家財經媒體都以“資本市場的神奇小子”稱呼他,國內不少地方大佬都對他奉若上賓,他這麼說肯定有依仗。於是也顧不上楊星年齡比他兒子還小的事實,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態度,聽楊星詳加解釋。
“其實這並不困難,資本市場上也要看到實實在在的業績,我們這次和澳大利亞政fǔ簽訂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大訂單,光十萬多平方公里的礦區面積都比不少國家國土都大了。何況還有連帶的修鐵路、建港口的協議。我們的對手可是一國政fǔ,有他們在我們後面作保證不比什麼都有說服力。你再把我們在國內選址修港口建鋼廠的訊息放出去,市場自然會有辦法把他們聯絡起來。有了這麼強大的背景條件,你老可還是浙商總會副會長,難道都不能從你的老鄉和同道那裡找到有興趣的投資人?”
“你是說運用民間資本的力量,走擴股增資、發行企業債券甚至民間借貸的道路是嗎?”榮明友是老江湖,一聽就明白了楊星的意思。改革開放後,沿海經濟快速發展,形成了珠江流域、長江中下游流域等地富饒地區。作為長江經濟圈的龍頭,江浙一帶的民營資本實力增長迅速,一大批富豪如雨後ūn筍般冒了出來。其中浙商無疑是其中的翹楚,改革二十年下來,以榮明友為代表的浙商們積蓄下的財富也達到了驚人的數字,如果能按楊星所說,榮明友的問題解決起來的確不難。
為了應對97年亞洲金融風暴的影響,新一屆政fǔ在國內推行國企改制,並把許多以前禁止民營企業參入的行業敞開了一條縫,而最先抓住這些機遇的,大多數就是江浙等地的富豪們,他們向國家重工行業的滲透一發不可收拾。
98年後,僅在江浙一地就湧現出了一大批鍊鋼廠、造船廠,報批的專案之多和投資額度之大簡直讓發改委負責審批的官員都歎為觀止,算是徹底領教了江浙的富庶……
榮家發跡於浙江溫州,這裡一向是國內民企改革的先鋒,溫州商人的眼光更是犀利,是國內最早把生意做到全世界的商人。榮明友的中長集團的主要業務小商品批發和國際貿易。溫州民企眾多,民間資本的實力也異常雄厚,許多賺夠了錢的溫州商人已經懂得利用手中游資四處需找賺錢機會,實在不行乾脆炒做各種題材來獲利了。
楊星可是清楚記得溫州“炒房團”、“炒菜團”的本事,他們抱團後釋放出的巨量資金甚至能影響國家的產業政策,絕對是股不可小覷的金融力量了。而且溫州等地的浙商因為草根資本的緣故,很難得到國資銀行的信貸,因此民間借貸四起,這有時候和國家三令五申禁止的非法集資只有一線之隔,榮明友明知道楊星說的是,但任難免心中忐忑。
楊星看出榮明友的擔心,繼續幫他解壓:“榮老你是擔心你同鄉的錢不好拿吧,我知道你擔心政策變化,國家現在對於金融向民間資本開放的爭論是很大,認為不能任由民間資本無序開展,爭論的只是管理力度的大小。不過我們幸運的是,中長集團背後有長生銀行,星威資源則有星富銀行,我早想打進江浙一帶,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我看我們有必要把我們和澳大利亞政fǔ的協議好好包裝一下,以我們兩家銀行為平臺,正式宣佈合作兩家的長期合作。並且會採用擴股增資,換股、以及發行企業債券等手段,光明正大的運作這個專案,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只要我們在國內外的合作專案平穩啟動,只要稍有商業頭腦,就不會看不出和我們合作的好處,到時想要加入我們,可就需要付一筆進場費了。”
聽到這裡榮明友長舒了口氣,楊星說的很有道理,他剛才的確太瞻前顧後了。他們在澳大利亞用陽謀堂堂正正的擊敗了兩拓,怎麼回到國內還畏首畏尾呢?還是以前經營時低調慣了造成的心裡劣勢的影響。楊星說的對,就憑他手裡這份和澳大利亞政fǔ簽署的合作協議以及要在國內興建港口的計劃,中長集團理直氣壯的在國內資本市場上運作一番,吸納民間資本,應該不會引起多大反彈。
榮明友他們簽署的購鐵礦石協議,計劃每年達到千萬噸的產量,但比起國內鋼鐵產量連年翻番來說仍遠遠不夠。現在國內房地產正蓬勃興起,光建築用鋼材需求就是個無底黑dòng,不少老闆都摩拳擦掌準備想上馬鋼鐵專案。而他們提出要在港口建設的鋼鐵廠,報備資料就達到了2000萬噸,而此時國內超過1000萬噸鋼產量的只有寶鋼和唐鋼兩家,把這個鋼鐵廠和澳大利亞的鐵礦聯絡起來,足以吸引股市中許多人的眼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