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琪仍是不改笑容,輕聲開言,“幸蒙朋友不棄,在下自是應承,然本人武功無甚招式,且恩師等亦不允我殺人,是以還請朋友先行出手,詹琪自會接下。”眾人只道這詹琪出言相戲,誰料西泠閣弟子竟是毫無武功招式。那黃衣人亦是深感受辱,足下用力,身形平平向詹琪射來,左掌梨花滿樹,右掌乾坤始成兩招同時發出,向詹琪面部承睛穴和胸部點滄穴襲來。
詹琪所言句句事實,若是對方不先出手,自己確是無法施出任何招式。此刻見對方身形迅疾竄出,冰火內罡瞬即運轉一過,化刻成辰施出,目中景象卻似此人漂浮於空中,全身繃得筆直,雙手一寸一寸向自己面前胸前抓來。詹琪腳下踏坤位,改震位,單足直立於巽位,身形半蹲,雙手直向此人胸腹之間擊出。
只緣詹琪化刻成辰之功乃是西泠閣不傳之秘,旁人並未見識,在詹琪自己看來,對方身形極為緩慢,自己出掌亦是並不迅疾,然眾人眼中,詹琪身形卻似閃電,那黃衣人身形與地面平行出掌,直取一招制勝之意,誰料電光石火之間胸前被詹琪一掌擊中,本與地面平行之身體竟是憑空升高了二尺有餘,隨即跌落地面。
眾人只見詹琪一招制勝黃衣人,心下俱是大為佩服,不由對玄劍一脈更是敬服不已。那黃衣人雖已落敗,然詹琪使用何種招式自己卻未看明,即便一旁諸葛丹亦是模稜兩可。然此形勢,諸葛丹自是知曉眾人雖是佩服詹琪,然對自己之言亦是半信半疑,此刻必不可半途而廢,是以故作慷慨道,“笑書生確是功高藝絕,然我冷月軒維護武林公義之心卻不可被你功力震懾,即便喋血此地,亦是在所不惜。”
詹琪仍是一副笑臉,聽聞諸葛丹之言並不著惱,只是問道,“諸葛護法可知今夕何夕。”諸葛丹與眾人俱是一愣,不知詹琪此言何意。詹琪亦是不顧眾人疑惑,顧自言道,“今日乃是重陽之日,世人皆知明日黃花絕非昨日黃花,只因這菊花一年之中此日開的最盛,過了今日便行凋謝,此其一。適逢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亦是言說這重陽佳節,然此絕句首句乃是每逢佳節倍思親,世人皆將這詩句用以中秋佳節,實則誤矣,此其二。”
未待詹琪繼續言講,方才被擊倒之黃衣人似是不耐,高聲喝道,“若論武功則動手較技,何苦言說這婆婆媽媽的重陽節。”詹琪並不理會,右手搖動,示意其稍安勿躁,方才繼續言道,“我所言世人於重陽佳節之誤解,與諸葛護法於冷月軒之言說卻有異曲同工之妙,眾位以為然否。”詹琪此道卻是高妙,只將眾人於重陽節之誤撥正過來,以暗示眾人如是聽信諸葛丹謊言,亦是淪為市井莽夫。詹琪見眾人俱是始有信服之意,繼續言道,“本人適才問及諸葛護法三間因由,想來諸葛護法難以作答。眾位只需考量少林寺達摩院首座永堅禪師、南天武聖鍾宜人與百知子於玉申之江湖聲名,以三位前輩聲譽之隆豈是見寶起異,沆瀣一氣之輩。這其中只怕是諸葛護法聽聞散花仙子萬一點巧得神農湯,是以才準備以此為由說服眾位朋友相信百知子前輩等確是見利忘義之輩。”
諸葛丹本欲以百知子萬一點夫妻終是得了神農湯作為證據,以令武林中人將其視為不義之徒,誰料詹琪未等諸葛丹言出,自己卻是先行言明,以取先入為主之態。心下不由暗自心驚,想來冷月軒如欲獨霸江湖,這詹琪必是該千方百計除去。
詹琪見諸葛丹眼珠轉動,並不接續自己言語,心下已是明瞭自己的說辭對方暫無可答,隨即追問道,“鍾宜人前輩已是將觀璽會洞內之事言明,叔父百知子制住貴軒主,蠻荒神魔已將其擊斃,諸葛護法為何言說軒主重傷,此為何意,還望明示。”以詹琪之意,此一問即是將那諸葛丹之謊言一舉戳破,料想廳中眾人亦是可窺真偽。
詹琪一番言語,再加之一招制住冷月軒黃衣人,百知子在旁自是十分滿意,見時機成熟,是故開言道,“諸葛護法巧舌如簧,然真偽已辯,還有何說辭,且你不該將那故去之冷月軒主再反覆提及,我倒要看看你自何處再尋一軒主。”
百知子言未畢,一條身影迅疾無倫衝向詹琪。詹琪自是始終提運冰火內罡,雖是談笑風生,亦是隨時應變。此刻見一條身影襲向自己,化刻成辰重行施出,然此番卻並未像以往景象,一條身影竟是瞬息之間幻化成三條身影,各自施出一掌一腳,擊向自己六個部位,雖可窺得甚為分明,一時之間卻是無可應對,眼見胸前已是被來人一掌擊中。
第四十二章 群起而攻之
詹琪只見三掌三腿三條身影同時向自己襲來,化刻成辰即刻施出,本欲並不分別身影所在,只以飄柳身法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