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段?”
傅凌止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腳,哪裡有心情去猜測這些東西,他蹙著的眉頭就快打結了,“音彌,別這樣了好不好?你先下來,有事咱們好好商量行嗎?”
其實他也在拖延時間,萬一她心意已決,那也有時間好讓下面的警察們鋪好氣墊,找準方向,不要出現誤差。
“自殺只是我發洩的一種方式,如果不能成功,我還有其他無數種方式。所以我勸你還是祈禱我一次成功,不然你會無數次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小心肝無數次打顫,因為我會花樣百出的。”
說完這一句,音彌溫婉的衝他露出很久都未見過的笑容,平和中透著她江南女子獨有的綿柔,清清婉婉的盪漾著他的心,他痴痴的看呆了,以至於她的身體開始往後仰他也沒察覺到。
等他大聲吼出來的時候,音彌已經緊緊抱住小年,身體往懸空的地方後仰,折出一個搖曳的弧度,然後是翻空,她溼透了的雙腳和地下人群的尖叫聲,最後是嘭一聲的震天動地的重物墜落的聲音,他的耳朵在那一刻聾了。
傅凌止伸出了手,以最快速度移動了身體,可還是連她的一片衣角都沒觸碰到。
視界中的唯一可以看清楚的是雨中她鮮紅的帆布鞋,那是她做手術必穿的鞋,也是他給她買過的唯一的禮物。
他想,她怎麼可以跳得那麼果斷堅決呢?甚至沒看他一眼。
【182】詭譎的癒合
筆下中文 更新時間:2012…9…13 13:03:40 本章字數:3452
(bxzw。) 夢裡面她一直很痛。小年踩著棉花般柔軟的雲朵在天邊一直不停地移動著,她沒辦法只好朝著他的方向追過去。
還沒追到,音彌已經被疼醒。
沒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很清新淡雅的香味瀰漫在她的鼻尖,嘴唇很乾澀,動了動,腮幫子很緊。
頭很痛,脖子那裡更痛,好像被生生掐斷才重新接上去一樣,音彌在一片不適中醒來,最先想要去看的不是周邊,而是時間。
四月二十二。
依稀記得她抱著小年從四樓跳下去的那天是四月一十二。已經過去了十天,這麼說來,她連小年的葬禮都沒機會參加。
音彌覺得聲帶撕裂了一半火燒火燎,她一梗脖子,千萬分的疼痛就席捲而來,現在倒好,想哭也沒法哭了。
傅凌止是被床的震動吵醒的,當他睜開惺忪的睡眼一抬頭就看見音彌一臉煞白的坐起來,脖子上還帶著矯正圈。從四樓跳下去之後,幸好氣墊即使接住了她,音彌是背脊首先靠地的,扭到了脖子,造成骨折。到死的那一刻,她還把小年放進懷裡,死死的護他周全。
“醒了?”傅凌止的聲音像木鋸劃開木板那樣,乾澀沙啞,還很有磁性。他的表情沒有過多變化,只是微微蹙眉,盯著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確定她沒什麼大問題之後才站起來伸伸懶腰,面色凝重了許多,“因為這十天你一直昏迷,高燒不退,所以小年的葬禮……”
音彌沒什麼表情的擺擺手,示意他閉嘴,也不看他,背脊靠進枕頭,聲音很直,“去給我買個漢堡。”
傅凌止明顯愣住了,他奇怪了看了看她,見她表情無異,想了想,嘴角慢慢地翹了起來,他倏地起身,“好!你等等,我馬上去買。音彌……我還以為你醒來後會不肯吃東西。”
音彌沒理他,窗外的天色尚早,春天總是一派生機勃勃,綠葉嫩芽,音彌掉進了綠色的海洋,痴痴傻傻地凝視窗外,彷彿那裡有小年可愛卻瘦弱的容顏。她的眼淚好像流到了一個臨界點,淚腺乾涸,使勁擠也擠不出來了。可沒有眼淚的悲傷還是悲傷。唯一在乎唯一重要的不在了,她覺得身體變得很輕,慢慢地承受不住心臟裡壓抑的重量,然後就會爆發吧。
別墅裡空無一人,音彌百無聊賴,因為還在打點滴,所以她下不了床。
傅凌止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超大的袋子,裡面全是漢堡,少說也有五十來個。
“我不知道你要吃多少,所以乾脆各種口味的都買了幾個,你嘗一嘗就行了,大病初癒,不適合吃太油膩的食物。”
音彌拿起袋子翻找,頭也沒抬,傅凌止倒是毫不在意,經歷了小年那件事之後,她要是還能理會他那才奇怪,可說到奇怪,他總覺得音彌安靜的異常,沒有歇斯底里,沒有爆炸式的狂轟亂吼,總覺得太過平靜,像是刻意壓制過一般。
“全是帶肉的呀……”音彌皺著鼻子每個都仔細看了看,忽然抬頭,笑容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