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到漫天的星星我就知道那是你在另一個世界裡為我種下的漢堡,媽媽在活著的日子裡每天都吃一個漢堡,每咬一口,都是我的小年。bxzw。所以,寶貝乖乖的,乖乖走,媽媽不難過,一點都不難過……嗚……不難過,不難過,不難過,不難過……”
淚瞳看著音彌支離破碎的表情,終究是小心翼翼的放下聽診器,出了病房,來到外面,揪住傅凌止的衣襟連扇了好幾巴掌。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死的是你!傅凌止,你夠狠,你真夠狠,天底下沒有比你更讓我覺得恐怖的人了!你給我好好看仔細,記清楚音彌的每一寸表情,那會是你下半生每夜每夜的噩夢!”
傅凌止一聲不吭,側著臉維持被淚瞳打得姿勢,目光卻一寸不移地穿透玻璃,定在她們母子身上。他強迫自己腦子裡只能想一句話:他做的沒錯。
音彌靜靜地抱著小年,用身體溫暖他的每寸肌膚,可他還是越來越涼,把至親至愛的人的生命握在手心,再一點一滴感受那份生命的流逝,那種感覺,比千刀萬剮更能讓人崩潰。
可她卻毫無動靜,眼淚靜靜地滑落,溼透小年的病號服,她的表情很寧靜,就如同躺在她懷裡的小年一樣。
時間停駐,萬物垂暮。
突然,病房門外傳來尖聲厲叫,“薄音彌!傅斯年的腎是我的!他是我兒子,我有權支配他死後的器官去向,趁著八小時還沒過,屍體還沒僵硬,器官還沒壞死,快把他的腎給我!喂,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溫宗祥嫡親嫡親的孫女,得罪了我,你們一輩子也休想再當醫生,所以快點去給我取出傅斯年的腎,兩個我都要!兩個都給我好好儲存著!”
溫醉墨穿著大號的病號服,像個瘋子一樣在那裡演獨角戲,沒有一個人為之側目,他們都在替小年哀悼。
傅凌止一把扯住想往病房裡鑽的溫醉墨,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拽掉在地上,“溫醉墨,再叫信不信我撕了你那張爛嘴!”
“凌止,你怎麼了?哎喲,你不必在薄音彌那個賤人面前裝樣子了,何必呢,你堅決不讓她取梁建東的器官救我兒子不就是因為我需要腎嘛!凌止,我知道你還是向著我的,你不用在她面前刻意掩飾,她就是不想看到我好,所以才拼了命要救活傅斯年,可惜,哼哼,老天有眼!”
話還沒說完,頭頂劈頭蓋臉一巴掌落下來,扇得溫醉墨七暈八素,她不可置信地猛然間爬起來,捂住心口喘氣,“傅凌止你丫抽的什麼風?難道你不是為了我才那麼做的嗎?”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再不閉嘴,我可能會有更過激的舉動。”傅凌止的眼神讓溫醉墨感覺到了恐怖,那裡面陰森暗沉,毫無生色。
溫醉墨有些遲疑地退了幾步,倏地跑到病房門口,扒著玻璃,厲聲厲色朝裡面狂吼,“薄音彌你這個賤人!你搶我的兒子!現在你還要霸佔著他不放手,他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他的身體是我的!我現在就要他的腎!你給我!我要他的腎,他是我兒子,我有支配權,我懷他生他不容易,你充其量也就是個養母!你有什麼資格無視我的要求?”
音彌緩緩地吻了吻小年的額頭,再面無表情地抬頭,目光空洞地看著溫醉墨,什麼也沒說,然後鎮定從容地拿起病床邊的玻璃杯顛了顛,在溫醉墨沒反應過來之前被子已經離手,朝她的頭準確無誤地砸了過去。
溫醉墨大叫倒地,一群醫生手忙腳亂,連淚瞳也不禁被溫醉墨的慘叫聲給吸引了視線,傅凌止看了音彌一眼,神色複雜,然後走到跑到溫醉墨身邊蹲下。
所有的吵鬧聲如潮汐一般從音彌潰爛不堪的耳朵裡消失。音彌低頭看著懷裡的臉蛋越來越瑩白越來越瓷實的小年,悽清的笑了笑。
“寶貝,請你記住,媽媽不會讓你孤獨太久的。安心走好,媽媽不怕,小年也不要怕。我們一起來承擔。”
說完,她趁所有人都分神的當口,那床單裹著小年快步逃離了病房。沒有人知道,這又是另一場不可預料的開端。
音彌首先逃到了樓梯拐角,脫下白大褂,鬆了頭髮,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尋常母親抱著孩子求醫。她緊緊的抱住小年,出了住院部,漫無目的遊蕩在還有些寒意的日光下。
等傅凌止察覺到音彌和小年都不見了的時候,她已經闖進了通風房。她抱著小年蜷縮在一個小口的窗戶底下,窗戶沒有玻璃蓋住,透進來暗沉的日光,每當機器轉到一個特定的角度,通風口就會洩進來猛烈的一陣風。很小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秘密,到後來再大一些,這裡就成了她的秘密基地,當那些風把她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