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那個花痴哪,好像是叫什麼秋白的?”
刻刀一個不穩,一節手指差點割下,看著那瞬間奔湧而出的鮮血,逸兒大驚失色,尖叫道,
“師父,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別看只是幾歲的小女孩,手腳卻是利索的很,迅速地從桌上找出傷藥,灑在血流不止的傷口上,順便還吹了幾下,這才找了乾淨的布條包好,看著師父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責怪道,
“師父,你神經壞死了,手指都快割下來了都不覺得痛啊,再說你做的這個東西醜死了,還是不要再弄了,這個樣子就算送給人家,人家也未必會要,要了也未必會帶,還是等明日徒兒央求義父他們帶我出山,買幾個好看的給你就是了。”
“逸兒,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山外的簪子或許比為師做的好看千百倍,可是但凡能輕而易舉得來的東西也喪失了它應有的意義,為師的這個雖然貌似不美觀,卻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傾注了師父的心血在裡面。要送給自己在乎的人就要送最珍貴的才可。”
“哦,那師父最在乎的人是誰啊,不是逸兒嗎,逸兒可不要這麼醜陋的東西,帶出去丟死人了。”
“哼,敢說為師做的丟人,臭丫頭,你這般刁鑽古怪,挑三揀四,老是喜歡捉弄別人,還是等將來自己的夫君送好了,為師才懶得送你哪。”
“師父,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徒兒的氣嗎,其實逸兒剛才不過是開玩笑的,師父你做的這簪其實這麼仔細一看啊,也沒有那麼難看,多看幾眼還挺順眼的,你看這簪子上刻的小草多像是真的啊。師父,你這是送給誰的啊?”
睜眼說瞎話可是逸兒的專長,那張甜如蜜的小嘴不知哄得多少人受用無窮,直到掉入陷阱還不自覺,可惜這次卻是唯一的一次失敗,
“什麼?小草,逸兒,你說為師刻的寒梅像小草?”
一道低沉帶著壓抑的聲音突然響起,緊跟著便是一道連連賠罪的聲音,
“對不起啊,對不起,師父,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剛才隨便一看,其實這雜亂無章,橫七豎八的東西再一看還有點像寒梅的,師父,你不要傷心啊,徒兒是無意的,要不然這樣好了,徒兒為師父下廚七日。”
逸兒一邊非常仗義的拍著胸脯,一邊偷眼觀察師父的神色,卻是看到師父眼中好像還是很難過的樣子,只得咬牙忍痛道,
“七日內,師父房內的衛生我也全包了。師父,你可不可以原諒徒兒這一回啊。”
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師父了,這師父怎麼比小孩子還難哄啊,真是的,沒事幹嗎非要刨根問底地打探師父送給何人哪,一籌莫展地看著師父定定看著那支染滿鮮血的簪子,
“師父,你不要不理徒兒嗎,徒兒大不了答應為你辦三件事好了,你要知道,逸兒可是從來不會白白給人做事的,就是孃親也沒有破過例的。”
“好,成交。”
師父一掃剛才沉悶的表情,爽朗地道,看的逸兒直大呼上當。
“師父這第一件事嗎就是這簪子做好了,你幫我送去一個地方。”
“好啊”反正也好奇師父要送給什麼人,一直看著師父孤單單的一個人過活,沒有人打理,過的跟野人似的,若非有逸兒時常接濟一些飯食衣物,怕是不餓死,也凍死了,逸兒也有些同情心疼,能有個師孃陪著師父,逸兒從此之後也就可以心安了。
“嗯,你可不要答應的這麼爽快,這個東西,師父是要你偷偷地送去,不可以要別人發現的,你可能做到。”
師父鄭重道。
“哼,這有何難,包在逸兒身上,師父放一百個心就是,只是師父你要送哪裡付出啊,可不要太遠的地方了,逸兒可是從來沒出過遠門的,若是被孃親發現逸兒不見多日,她可是會擔心的。”
“你放心就是,師父要你送的地方不遠,你只要放到你孃的房間裡,她可以看到的地方就好。”
“啊,”逸兒失聲尖叫,“師父,你喜歡的人原來是我孃親啊。”
門外的人一直默不作聲,不死心地想要聽到的不是這個答案,可是還是……原來一切真的是自己一廂情願,就算與他有了孩子的牽扯,還是比不過那個女人。
“誰?”
剛才蕭雲蘿屏氣凝聲,秋白又專注於雕刻,並沒有發現異常,可是在剛剛聽他親口說出那句話時,再也承受不住打擊,呼吸也粗重起來,瞬間便被發覺了。
“是我。”
門開出,那個朝朝思念的人一臉怒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