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去。
“原來你在這裡!”
另一個方向,智光禪師一臉的獰笑。
這張原本紅光滿面寶相端莊的慈祥面容,此刻竟是血肉模糊,鼻子爛掉了半個,雙目紅腫如饅頭,眼睛只剩下了一道縫,嘴巴、耳朵同樣潰散的不成樣子,相貌連鬼看到了都會害怕。
身影一晃,衝著納蘭楚楚追了過去,高大肥碩的身軀竟是輕盈如燕。
隔著這將近五六千里的距離,他神通再強,也沒有殺死一名元嬰後期大圓滿修士的辦法。
“阿彌陀佛!”
智玄禪師低宣了一聲佛號,收起木魚,緊隨其後追了過去。
二僧速度雖快,奈何納蘭楚楚離著傳送陣太近,片刻後,隨著傳送陣的一聲轟鳴,納蘭楚楚的身影已是出現在了遠離葬仙坡十餘萬里之外的一座山腹之中。
祭出黑塔,再次召出石魘、柳玄月。
衝著二者一番言語之後,納蘭楚楚快步走出了傳送殿,離開了山腹,左右觀望了一番四周地形,麻利地祭出上百杆陣旗,幾十個陣盤,佈設在了山峰四周,構築了一座殺陣,緊跟著,又取出了多達三十餘件法寶佈設在了大陣陣眼附近,隨後,遠遠離開了殺陣,警惕地觀望著動靜。
只要智光、智玄二僧敢借傳送陣走出,石魘、柳玄月就會直接發起攻擊,二者一個乃罡銀之軀,一個乃黃巾力士,法軀之強橫並不亞於柳長生多少,在大殿之內近身搏殺,二僧未必能佔到便宜,若不敵,二者會第一時間退出這座禁制森嚴的山腹逃離。
而納蘭楚楚佈下的殺陣,可瞬間自爆,三十餘件法寶也會同時自爆,以大陣自爆之力疊加上法寶自爆之力,方圓幾十裡會被夷為平地,即使是石魘陷在大陣之中也會受重創。
納蘭楚楚如同一隻蹲守的獵豹,神念鎖定山腹通道,神經高度集中,時刻準備著激發大陣。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刻鐘過後,石魘、柳玄月一前一後從山腹通道之中快步走了出來。
納蘭楚楚頓時愣住,隨後嘴角邊浮出了一抹苦笑,駕馭遁光迎了過去。
“兩個禿驢毀了傳送陣!”
石魘說道,心中有憤怒,有無奈,有擔憂,也有幾分輕鬆。
二僧實力強悍,即使他和柳玄月直接上手偷襲,也未必能夠擊殺對方,而對方敢殺個回馬槍過來,想必有依仗。
如今對方選擇了毀壞傳送陣,不能說明對方膽怯,反而說明對方思慮周全,行事謹慎。
“毀就毀了嗎,既然他到了葬仙坡,那我們就到普渡寺走一走好了!”
納蘭楚楚道,心頭戾意升騰,伸手在儲物鐲一拂,取出了一枚傳訊法盤。
楓葉山脈。
鏡殿之外,明劍真人、公孫雍、獨孤誠打量著眼前一群黑壓壓的人頭,心中感慨萬千。
千餘名天工宗弟子,竟然只有幾十人決意離開,其它弟子紛紛投降,其中竟包括十七名元嬰修士中的十五人。
大仇不報了?
被人隨便一威嚇,就負手投降,這就是天工宗不遠萬里跨海而來的精英?
收伏這樣沒骨氣的投降者有多大意義?
若是他們三人被殺,天師府、神兵門、合歡宗弟子會不會也會這般直接投降?
可設身處地仔細想過其中利弊,三者也只能是一聲長嘆,這一個多月來,天工宗強迫三大宗門歸降,積累了大批的仇恨,正所謂樹倒猢猻散,沒有林沐、閻金法等“大樹”遮擋,三大宗門肯定會衝著他們來發洩仇恨,一旦交出法寶和手中資源,想活命太難。
和死比起來,投降又算得了什麼?何況,降得還是能抬手間擊殺化神修士的頂階強者。
對於這個結果,柳長生卻並不意外。
這些天工宗弟子也不過是他接下來要用到的一柄刀,至於這刀夠不夠鋒利,好不好用,值不值得留下,還要測試,和妖族大軍一戰過後,眼前這些人還能活下多少,誰也不知道。
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被睚眥祭了出來,直接把降者全部收入了宮殿之中。
柳長生、明劍真人、公孫雍、獨孤誠各自駕馭一道遁光,衝著山門方向而去。
睚眥收起宮殿,緊隨其後。
“走吧,放爾等離去!”
金牙袍袖一揮,祭出一股黃風,捲起那幾十名骨頭硬朗的天工宗弟子,跟在了最後方。
山門之外,眾修士時而抬頭望天,時而衝著禁制光幕打量上幾眼,時而交頭接耳的議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