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剛剛揮動拂塵,駕馭著九龍樁擋開一眾飛劍,卻看到了此幕,一時間目眥欲裂,憤怒、焦慮、恐慌種種念頭湧上心頭。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照這樣下去,恐怕他帶來的幾十名問仙宗弟子會盡皆慘死在此。
一道男子的聲音卻突然在身後響起:“老雜毛,這九龍樁不錯,本王收了!”
扭頭衝身後望去,睚眥從一側飛掠而來,手中提著孤木,孤木一身道袍破破爛爛,遍體鱗傷,右臂似乎是被人直接扯斷,血肉模糊的斷口露出一截碎骨森森白骨,頭顱低垂,似乎是痛暈了過去。
“放了問仙宗弟子,有什麼仇怨衝著貧道來,貧道任殺任剮!”
孤雲突然厲聲高喝道,聲音淒厲刺耳,壓過了一切轟鳴。
九龍樁之上的九龍赤龍突然間騰空而起,脫離了樁柱,張牙舞爪地撲向了睚眥和金牙。
“放開我師伯!”
“貧道和你們拼了!”
“各位師兄師弟,和他們拼了!”
……
聽到孤雲的一聲大吼,一名名問仙宗元嬰長老頓時紅了眼睛,非但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紛紛衝上前去,就連那些金丹弟子也紛紛祭出法寶撲向了金牙,金牙和孤雲距離最近。
看到這一幕,金牙頓時有些發愣,隨後卻是長棍一揮,成千上萬道棍影一波接一波砸了出去,激戰之時他可不會對敵人手軟,否則的話,死的會是自己。
睚眥身影一晃,停在了空中,神色怪異。
“蠢貨!”
喃喃低語,手中闊劍一揮,一片密密麻麻的劍影飛出,斬向了撲過來的五條赤龍,這赤龍,只是火焰虛幻之物,並非實體,他根本不懼。
虎丘峰,玥兒眼神中卻閃過一抹異樣,看著遠處火海之中的孤雲老道,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了母親,當日,老麒麟也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把她給救出去。
心中一軟,抬手一招,一枚枚飛劍從遠處倒飛而回。
扭頭望向了另一個方向的柳長生,輕咬貝齒,猶豫著要不要為孤雲老道求求情。
另一側,轟鳴聲震天,柳長生的身影被一片紫金色棍影捲入了其中,這棍影,正是他自己祭出,而對面,一面寶鏡迸射出一波波刺目白光,棍影和白光對撞在一起,竟是紛紛反彈而回,速度之快威力之猛絲毫不亞於柳長生剛剛祭出之時。
玥兒頓時愣住,瞬間揪心,為柳長生擔憂了起來。
柳長生的身影突然間衝著一側猛然竄去,身影如鬼如魅,幾個跳躍之間,已是遠遠離開了棍影的攻擊方向。
高陽祭出的這面寶鏡大為不凡,非但是祭出的棍影,就連雷光、烈焰遇到寶鏡之中迸出的白光,也會被倒卷而回,不過,他只要遠離了這面寶鏡,不發起猛然攻擊,寶鏡之中的炫目白光卻是傷不到他。
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扭頭望向了山巔之上的玥兒。
“放心,我自有應對之策!”
柳長生傳音道,衝著玥兒淡淡一笑。
扭頭觀望了一番金牙、睚眥和孤雲的戰局,突然傳音金牙、睚眥:“退後,給他一個機會!”
聽到傳音,金牙祭出一波棍影,掉頭就走,睚眥卻是猶豫了片刻,這才黑著臉轉身離開,望向九龍樁的目光中透著幾分貪婪和不捨。
察覺到二人突然退走,玥兒也停下了攻擊,孤雲不由一愣,心中有幾分迷濛,放眼四顧,就這片刻之間,已有三名元嬰弟子死在了金牙的棍影之下,多人重傷,這還是一眾金丹弟子沒有撲上前來,再加上金牙退後的利落,否則的話,死的人會更多。
一時間心如刀絞。
猛然轉身,憤怒的目光望向了遠處的柳長生。
這場殺戮來的突然而兇猛,只到現在,他對柳長生的身份還有一些迷糊,不過,看清柳長生手中的長棍,身上的金甲,卻似乎是猜出了這是何方神聖,心中的憤怒突然就弱了幾分,卻多了幾分愧疚和畏懼。
“本尊柳長生,不傷無辜,不想死就收回寶物,站在原地別動,亂走亂竄者,死,負隅頑抗者,死!”
柳長生的聲音突然如雷鳴般在天際頭回蕩,整個禁制大陣之內所有修士耳畔都是一陣嗡嗡作響,頭頂上空,禁制光幕同樣是嗡嗡作響。
這場惡戰兇猛而迅捷,除了柳長生見過的幾人外,其它三宗修士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問仙宗弟子是看到孤雲被圍攻,正好在附近,這才衝了上來,參與到了激戰之中,其它兩宗弟子一個個如同沒頭蒼蠅般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