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也比白鶴堂所在的區域要弱上許多。
金色雲團託著靳虎、柳長生二人直奔最高的那座山峰而去。遠遠望去,這座山峰的形狀如同一隻踞坐在地的猛虎。
“這是虎踞峰,白虎堂駐地,本座平日裡就在此峰靜修!”
靳虎直截了當地說道。
柳長生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也不言語,只管記在心中就是。
天柱峰、內外八堂各堂駐地,皆是不得擅闖的場所,至於其它的地方,靳虎沒說,想必是可以前去看個風景,柳長生心中暗自打定主意,等自己能夠馭器飛行時,要好好把這片神仙福地走個遍。
黛眉山連綿十萬裡,以天柱峰為中心,內外八堂佔據著直徑數萬裡之內的一片區域,各堂駐地之間最遠者相隔萬里,若是無法駕馭法器飛行,都像凡人一樣用腳板走路,從白虎堂到靈鶴堂,只怕是走上幾年也無法到達。
而上萬裡的距離,對於靳虎這名金丹後期巔峰境界的六星天師來說,卻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到達。
一路疾行,不知不覺間,二人的身影已是到了虎踞峰前。
靳虎袍袖隨意一揮,腳下金色雲團轟然碎裂,二人的身影彷彿一片樹葉般輕盈地飛落在了山峰中部一座氣派的大殿之前。
幾十丈高的大殿,牆壁赫然是用潔白的玉石徹就,飛簷斗拱的殿頂卻是金燦燦的顏色,也不知道一片片金色琉璃瓦是用什麼材質製成,流光溢彩,煞是好看,一道道淡金色靈紋在大殿外牆之上流轉。
殿前廣場寬約百丈,廣場中央位置趴伏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虎石雕,高約六丈,栩栩如生,一對燈籠般大小的暗紅色雙瞳之中甚至還散發著冷冷幽光。
柳長生不由得盯著那隻白虎石雕多看了兩眼。
“嗷!”
一聲低沉而威嚴的虎嘯聲從大殿深處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令人心悸的恐懼威壓。
大殿廣場之上憑空刮過一陣狂風,柳長生只覺得脊背發涼,汗毛倒豎,肌膚、臉頰一陣刀割般刺痛,肩頭之上更是如同壓上了一道山峰般沉重。
聽聞這虎嘯聲,靳虎眉頭不由微微一皺,隨後卻是打量了一眼柳長生背上的藍布包袱,喃喃自語般說道:“奇怪,莫非痴兒能察覺到這件寶物中蘊含的妖物氣息?”
聲音低不可聞,柳長生卻是聽得一愣,不明白靳虎的言語是什麼意思。
“嗷!”
第二聲虎嘯再次響起,柳長生只覺得體內氣血沸騰,耳畔嗡嗡作響,一道猶如實質化般的凌厲殺機撲面而來,撞在了身上,雙腳陣陣發軟,心臟更是一陣莫名狂跳,情不自禁地就要向後退去。
“好了,閉嘴吧!”
靳虎突然厲喝一聲。
廣場之上的狂風嘎然而止,那道兜頭蓋臉般砸來的恐怖威壓和凌厲殺機也隨之消失一空。
柳長生頓時鬆了一口氣。
大殿兩側,各自站著一名藍袍青年。
虎嘯聲響起時,二人的神色同樣是一陣驚慌猶疑,隨後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望向了靳虎和柳長生。
至少有長達半年的時間沒有聽到這頭猛虎的嘯叫,這二人大為不適應。
“這是你們的師弟柳長生,先帶他下去休息,三天後,帶他到白虎殿來見本座!”
未等這兩名藍袍青年上前施禮,靳虎已直接開口吩咐道,而且連柳長生也一併做了安排。
說罷,目光連看都沒有多看這兩名藍袍青年一眼,快步向大殿之內走去。
方才的虎嘯很不尋常,靳虎深感意外。
最近的半年內,這頭虎獸正在洞府中閉關修煉,似乎已經領悟到了幾分大道的玄妙,離著進階下一層境界只是一步之遙,此刻卻是突然發生吼叫,難道說,這頭虎獸在修煉上出了什麼問題?還是說,他被血獅赤雲的那件法寶短棍所驚?
這頭虎獸乃是靳虎馴養了百餘年的本命靈獸,關心則亂,暫時已經顧不上搭理柳長生。
兩扇緊閉的大門如同有靈性一般,看到靳虎走近,光影閃爍之間無風自開。
而等靳虎步入大殿之內,兩扇殿門卻又緩緩閉合。
殿門前的兩名藍袍青年深知靳虎的秉性,除了在靳虎路過殿門時各自躬身施了一禮,吭都沒有吭上一聲。
直到殿門緊閉,二人這才相互對視一眼,把目光望向了站在大殿臺階下方的柳長生。
這兩名青年都是二十五六歲年紀,左側的青年,身材瘦削,面白無鬚,左眉心之間有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