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卻是靈光暗淡,生出了一道道裂痕,密如蛛網。
“這……!”
柳長生瞳仁一縮,伸手向玉符抓去,心中驚慌,手掌之上不免帶了幾分力道,尚未碰觸到玉符,玉符卻已片片碎裂,化作了粉未。
“師尊神通強大,不會出事的!”
柳長生喃喃自語,心中瞬間慌亂一團。
這枚傳音玉符之中蘊含著靳虎和自己的神念之力,如今自己沒事,顯然是靳虎出了問題。
霍然站起身來,抬腿就要向大廳內走去。
剛剛走出三步,卻又停了下來。
自己手中只有這間洞府的禁制令牌,並沒有整間煉器大殿的禁制令牌,根本是走不出丹陽峰,何況,以自己凝氣六層的境界,連馭器凌空都做不到,又能做什麼?
以靳虎的神通,若真的出現了意外,自己是任何忙都幫不上,甚至連走出去打探個訊息都難。
原本還在為自己修煉進度之快而暗自欣喜驕傲,此刻,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卻是湧上心頭。
“不會有事的!”
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恐慌。
可這恐慌如同在心中生根發芽了一般,迅速蔓延,渾身都是不舒服。
在大廳中走來走去,足足有一個多時辰過後,他才安靜了下來,轉身向地火室走去。
不多時,叮叮噹噹的錘擊聲響了起來,只有鍛造,才能讓他真正陷入安靜。
可半個多時辰後,一聲轟然巨響從地火室中傳來,柳長生怔怔地丟掉玄鐵錘,神色難看地從地火室中走了出來。
幾乎是從不出錯的鍛造,竟然接二連三地把錘頭敲偏,方才更是把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這些年來,他呆在這斗室之中安逸慣了,接觸的人除了陌陽就是靳虎,已經和黛眉山的其它修士完全脫節,一旦靳虎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接下來他該怎麼辦?
而他手中,並沒有能夠和陌陽聯絡的傳音玉符。
一連三天,柳長生如同困獸一般在洞府內轉來轉去,靜不下心來。
直到第四天,陌陽的出現。
看到陌陽雙目中的血絲以及凝重的神情,柳長生心中頓時沉到了谷底。
陌陽是一個乾淨、儒雅、穩重的男子,臉上總是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柳長生幾乎從未見到他發火,而此刻,他的頭髮亂了,笑容沒了,滿臉的憔悴。
“這是陰謀,那隻闖入溪國作亂的七階妖獸金背蒼狼假裝敗逃,把師祖、師尊和幾位師叔引到了云溪山脈,結果那裡卻早就潛伏著其它三隻高階妖王,為首的乃是一隻神通強大的八階妖王,斷塵師祖重傷,衛晨、龍賧兩位師叔重傷,師尊隕落,靳虎師叔生死不知,內四堂參戰的上百名三星天師盡皆戰死,無一生還,若不是斷塵師祖神通強大,接連自爆了數件神兵,以一已之力重傷了為首的八階妖王,誅殺了一隻七階妖王,並護著衛晨、龍賧兩位師叔逃離,此刻我黛眉山已是面臨滅頂之災!”
陌陽聲音嘶啞,提到“師尊”二字時,雙手更是情不自禁地一陣顫抖。
柳長生腦中同樣是嗡的一聲大響,頹然坐倒在石凳之上。
雖說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他還是難以接受。
火鋮是陌陽頭頂上的那片天,有火鋮在,陌陽在朱雀堂一眾凝氣期弟子中就會有著超然的地位,而靳虎,對柳長生同樣重要,沒了靳虎,他今後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之前最大的擔心就是靳虎要求自己踏入那處秘地,擔心那處秘地太過危險,進去後無法走出來。
而現在,靳虎再也無法逼他了,他心中卻全無一絲喜悅!
“生死不知是什麼意思?”
柳長生澀聲問道。
“當日中了妖獸埋伏時,靳師叔和師尊恰恰在隊伍的最前方位置,被那隻七階金背蒼狼和幾十只中階妖獸圍攻,僅僅是片刻間,他二人率領的四十餘名兩堂精銳弟子已是損失大半,師尊更是被那隻七階妖王擊傷,無奈之下,靳師叔隻身一人引開了那隻金背蒼狼,想讓師尊率領殘存的兩堂弟子逃離。沒想到,師尊率領弟子逃離時卻被另一隻神通更強的七階妖王攔住,非但無法逃走,反而再次受傷,師尊絕望之下以自身金丹引爆了本命法寶紫雲鼎,與這隻七階妖王同歸於盡,衛晨師叔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卻沒有看到靳虎師叔和那隻金背蒼狼是如何鬥法,也難以猜測靳虎師叔是生是死!”
陌陽說罷,眼圈微微一紅。
柳長生的心中同樣塞上了大石,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