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有福對全性那幫子攪屎棍的下場不感興趣,但他對東市究竟有什麼商品更好奇。 聽麥爾的意思,西市中賣的貨物或是提供的服務,都是成體系,能持續性生產出來的商品。而東市就像是每日重新整理的拍賣場,魚龍混雜的琉璃廠,裡面的商品亂七八糟,千奇百怪,但其中不乏,不可再生的珍品。 鄧有福琢磨著等會在平康坊·長白仙鄉安頓好了,就同幾個長輩一起去逛逛東市,能不能淘到幾件用的上的天材地寶,看看那外域的功法有什麼可取之處。 上清派就沒有那麼悠閒的想法了。 上清派更加希望趕緊趕到頒政坊,不同於平康坊·長白仙鄉,頒政坊還是一片荒蕪,需要他們去整理。 薩滿一脈的人相當於提著行李回爺爺奶奶家,長輩們早就家裡都收拾乾淨了,他們把東西放好就行; 上清派屬於是有大出息的孩子給長輩買了房子,但是裡面還沒裝修好,需要入住的住戶親自解決。 討魔大戰開始前這幾天,上清派的人是沒有時間去逛什麼東西市了。 走過東西坊市,上清和薩滿在朱雀大街快要到盡頭的地方分別。一者向東,跟著麥爾往平康坊·長白仙鄉,一者向西,在納森嚮導的帶領下前往還是無主之地的頒政坊。 頒政坊就在西市的東北角,他們幾乎是擦著西市的邊緣走過。 酆都中活人還少,西市冷清,但卻還是讓,上清隊伍中像是單士童一樣的新生代,好奇不已,頻頻探頭眺望,透過柵欄,打量他們見過的第一家超凡坊市。 楊鈺沒有呵斥這些年輕人。 好奇是人的天性,上清派存思服氣,崇尚清淨,但卻不是要泯滅人的天性。 降服意馬,並非是要一思不起,一灘死水,而是要漸漸收攝心靈。 意馬可以緩慢在心之曠野上踱步,若起好奇之心自然也可以去探究。 只要沒有太過沉浸,被意馬帶著走,導致偏離目標,那就順其自然的好。 只是瞄了幾眼,單士童等人就收回了視線,連腳步都沒有停,都是修持靜功多年上清弟子,若是連這點定力都沒有,哪裡配被選中,成為第一波來到酆都的先鋒。 一行人趕到頒政坊, 城隍還未歸位的頒政坊,還是正常的長安模樣,裡面多是飛簷青瓦的古樸樓閣。 轉到頒政坊正門,楊鈺才發現。在頒政坊烏頭門下,有人安靜筆直的站在門坊下等著他們。 納森嚮導在見到了一道頎長身影后,恭敬的對其行禮: “司晨大人。” 楊鈺立刻就猜到了張起靈的身份,都是學過《真靈位業圖》的,最近上清組織道學博士,幫他們重新溫習了一遍裡面的神職。 陰君親衛,北帝司晨。 張起靈躬身行禮,手捧卷軸: “玉林道長,吾乃北帝司晨張起靈,陛下近日事務繁忙,無法前來,特命我送來喬遷賀禮。” “《金壇華陽天堪輿圖》” “在您處理頒政坊內務時,或許用的上。” 楊鈺接過卷軸,並未著急開啟,而是先同張起靈寒暄: “勞煩司晨大人奔波一場,可惜頒政坊中還未整理完畢,無法請司晨你進去坐一坐。” “等頒政坊整理妥當,再請司晨來做客。” 張起靈冷然道:“無妨,我正要離開,玉林道長還是先去處理頒政坊內務吧。” 說完,插手行子午禮後,便要告辭離去。 發現這位北帝司晨性子高冷,楊鈺也沒有多留,僅帶領著上清門人躬身行禮,目送張起靈離開。 納森嚮導交代了坊市中城隍三件套,後城隍的許可權和義務後,也隨之離開,不再打擾上清門人處理頒政坊。 等人都走後,楊鈺才推開了頒政坊的烏頭門。 街道冷清,房屋幽暗,就連屋脊吻獸,宅前石獅都顯得百無聊賴,昏昏欲睡。 連人都沒有,哪裡還需要鎮宅守家。 單士童忍不住感慨道:“簡直就是一座爛尾小區。” 忽然, 頒政坊內中萬物之炁交匯於門庭之前,凝練出頒政坊城隍伴生之物。 楊鈺按照納森嚮導所囑咐的,接過玉笏,官印,但是並沒有披上陰司紅袍。 楊鈺自認為沒有資格擔任城隍一職,頒政坊城隍一職的人選,還需要和師傅商議。 他還是先行處理頒政坊佈局。 掏出張起靈送來的《金壇華陽天堪輿圖》。 金壇華陽天這個名字楊鈺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就是古時對茅山的美稱。 攤開卷軸,裡面記載的果然是茅山的龍脈走向,風水格局。 但又不僅僅是如此,在不良人世界納入管制後,有丁嶋安之流,不安分的想要繼續在三千世界中游歷,吸收各界養分而壯大自身。 胡修吾將其中幾人派遣至背景為宋的世界中,命其收錄當時的茅山佈局,以及完整的三宮五觀規劃圖。 同時,胡修吾還改造了陽世茅山的風水。 陽世秉持中庸之道的茅山,風水氣局不顯山漏水,只在細微處展神異,若不久居山中,無法領略其奧妙。 但是在頒政坊乃上清一家之地,在家中那裡還需端著。 那還不是怎麼嗨,怎麼來! 靠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上的記載,胡修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