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身處大漠小方盤城看上去有些荒涼,只有胡楊與梭梭草與它為伴,就連麋鹿和駱駝都很少來這裡。 守衛懶散的拄著長槍站在城門口的,看樣子又是一位摸魚好手。 這也正常,小方盤城方圓百里都沒有人煙,所以門口的守衛有時候會一連七八天都看不到外人,就連匈奴都不會來攻打什麼都沒有的小方盤城。 能來當小方盤城的縣尉的人,不是被貶謫的,就是因為在朝中沒有靠山被下放到了這裡。 “哈~,哎呦!” 一旁穿著鎧甲的守衛一個哈氣剛打到一半,沒想到屁股上就被人踹了一腳,將剩下的哈氣嚥了回去,他怒氣衝衝的回頭,想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踹你爺爺。 一扭頭,竟看到自己的上司臉帶怒氣,帶著兩個護衛正站在自己身後,不用想剛才那一腳肯定是他踹的,守門小卒連忙換了一副笑臉: “沙校尉,你怎麼來了。” “都給你們說了多少遍了,城裡來了貴人,讓你們這兩天都精神點,就是不聽!” “還有別再叫我校尉了,叫我沙縣尉,長安來的使團就在城裡,若是讓上官聽見了那可就不得了。” 小方盤城的縣尉沙褚沒好氣的說道,他雖然是小方盤城的縣尉,但是手下卻只有百十來號人,遠遠沒有其他富庶的縣城的縣尉風光。 他的同僚知道他這個人好面子,平時就打趣的管他叫校尉,這要是在中原腹地肯定是要被人參上一筆的。 但小方盤城地處偏僻,沒人管著閒事,他最開始還糾正幾句,但其實沙褚心中其實還是有一點暗爽的,也就應下了,左右不過是過過嘴癮。 最開始是他親近的人這樣叫他,後來他手下的人也都這樣稱呼他。 別看只是叫他校尉,現這時候校尉的含金量可是還不小,叫校尉的基本都是二千石的大官,叫他校尉相當於管少尉叫司令。 但這段時間不一樣,在幾天前從長安來了一隊使團,要出使大月氏,途徑小方盤城。 小方盤城是前往西域的最後一個補給點,出了小方盤城後順著河道要走很久才能到下一個補給點,所以使團要在這裡進行最後一次補給,以應對沙漠的惡劣的情況。 “咦,沙校···,沙縣尉,你看前面過來了兩個人,還牽著好幾匹馬!” 在守著城的小兵面對著沙諸的絮叨,頗覺無聊但卻不得不奉承著他,在他遠眺放空心思的時候,正巧看見有兩個穿著古怪的人從遠方朝著小方盤城走來,趕緊大聲的呼喊沙諸,好打斷他的話。 沙諸手搭在額頭微眯著眼睛,努力辨認著向他們走過來的人從何方來,但是他也只是發現來的是兩個長的很好看的少年和少女,卻沒有看出他們身上穿的奇怪服飾到底來自何處。 反正這肯定不是中原的打扮,難道是從西域來的異族人? 沙諸將手放到配刀上提醒著手下的人:“精神點,這兩個人可不簡單。” 這年頭駿馬可是硬通貨,一匹好馬價值千金,而這兩個人竟然一人牽著三匹馬,這是匈奴中最精銳的騎兵才能有的待遇。 ······ 胡修吾看著眼前的土城,若惡羅海城是威嚴肅穆的王者,那這座小城就是在地裡刨食的矮矬窮的莊稼漢,心生有了一絲感慨: “真沒想到後世大名鼎鼎的玉門關,現在竟然是這麼一幅破舊的模樣。” 看著城門口明顯有些戒備的城門守衛和一個鬍子拉碴的穿著皮甲的大漢。 陳朵說道:“他們發現我們了,這些人好像不太歡迎我們,我們沒有這裡的身份證,怎麼進入這個城市?” “現在可沒有身份證這個說法,漢朝時入城需要的是‘傳’,就是一種記錄著頒發的日期、頒發官員的名字、持有者的姓名、過關的事項的木片。” 胡修吾倒是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很放鬆,甚至還有心情和陳朵科普歷史冷知識。 “真應該叫廖叔好好給你補補歷史。” 陳朵很認真的回道:“暗堡裡的研究員還沒有教我歷史。” 胡修吾無奈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通關的事你放心,若是再晚一些的朝代,恐怕要麻煩一點,但是現在嘛······”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可有入城憑證?” 兩個守門兵將手中的長槍交叉攔住了胡修吾和陳朵的去路,並且有一人朝著胡修吾大喝道。 胡修吾微笑著說道:“軍爺,我們兩個是兄妹,不過在穿過草原的時候,不慎將身上的傳給弄丟了。” “不過,我還有其他憑證。” 右邊的守衛剛要開口,胡修吾就悠悠的說道。 守衛被他噎的不行,覺得胡修吾在耍他們,憤憤的說道: “什麼憑證,還不快交出來。” 就連陳朵都看向了胡修吾,他們是因為意外才來到的漢代,身上那裡有什麼憑證。 “呵。” 胡修吾輕笑一聲,隨即身上便燃起了灼灼金光,哪怕是在大白天也刺的人眼疼,他右臂微微一動金光脫手而出,在地上留下一條一丈長的劍痕。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